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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值得(2 / 2)

“现在就谈输赢,一切都太早。不过,万一侥幸我有那个机会,能请到你们这样的美女共进晚餐,我求之不得。”说话间,似乎已经忘了,她们已经早有“归属”,直接将峤子墨的存在忽视过去。

生意场上,这种类似的你来我往、互相吹捧,本来就是交际的一种,当不得真,两人说的情真意切似的,转脸就能当废话一样扔在脑后。

萧然听得她和这样的老狐狸打着太极,丝毫不显青涩,反而游刃有余,骄傲的同时难免心中一涩。

真正娇宠出来的人,哪里需要和别人这样说场面话。说到底,如果当初,他和她结婚了,她已是萧氏整个商业帝国唯一的女主人,区区一个珠宝商,在她面前凭什么拿强拿调!

萧然忽然轻声咳嗽一声。刚刚还眉飞色舞的john,显然动作一顿,回头看他脸色。

“云溪,这么好的月色,不如出去走走。”在john惊讶的表情中,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地递出走,做出邀请姿态。

全场几乎一半的目光都或明或暗地聚焦于此,对于不熟悉萧然的人,亦有几个相识的人小声地和别人透露了点底细,下一刻,倒是在不少角落响起了抽气的声音。

司徒白和鎏金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去阻拦,却被萧然的目光忽然定住,面前他身上的气息,常人很难做到视若无睹。

便是刚刚生了场病,清瘦了不少,这人还是一把锋利的剑,气势逼人,霸气尽显,交错之间,让人恨不得退避三舍。

云溪看着他递过来的手,目光冰冷,由于停顿得太久,周遭许多人的目光渐渐从艳羡变成匪夷所思,就在鎏金急着给grantham打眼色的时候,她却忽然转身,淡淡道:“今晚的月色的确不错,我来的时候看门口的长廊摆了不少植物,倒是挺有意思。”

说罢,也不等萧然跟上,径自一个人转身出了门。

司徒白跺了跺脚,准备打电话给峤子墨,grantham却忽然拦下来:“别添乱,云溪应该有自己的打算,萧然要是想玩‘偶遇’,机会多的是。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你让云溪自己解决吧。”

鎏金也是看明白了。不管峤子墨气势多么强势,真正能主导这场输赢的,只有云溪。让她们谈谈也好,总比无时不刻防范着要来的轻松。虽说并不抱太大希望,但总比动不动就躲着强。

天知道,萧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对云溪这么执迷不悟,态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当初,云溪要进商会的时候,他刁难云溪可压根没手软过。

“走吧,看看其他参赛选手,来都来了,说不定还能认识几个青年才俊。”grantham绅士地引着她们离开,免得她们倆心魂不定。人们虽然都很好奇萧然和冷云溪单独离开去做什么,却不好追出去八卦,只得目光渐渐散去。

走到门口走廊处,云溪淡淡停了脚步,转身,面带冷色,再无一分刚刚在大厅里的清浅笑意:“我以为,上次在白沙漠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萧然,你这么骄傲的人,何必一次次地到我这来踢铁板?”她已经够有涵养的了,要不是明知现在她手里的所有的砝码加在一起,不足以有十成十的把握绊倒萧氏,他以为他还能有闲情逸致在她面前一次次的出现?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曾经睥睨天下,称雄商界,他的自尊心怎会容许他一次次地向人低头。萧然苦涩地笑笑,两颊处因为这次的感冒低烧已经凹陷下去。只是,对上她,他每次想要放手,却终是舍不得。

如果说,求之不得,是一种魔障。那么现在,他入障有多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来找你,只是为了说一句话。”被她一次次的拒绝,他的心哪怕是石头做的,也会受不住。每次看到峤子墨在她身边那副笑得高山仰止的模样,他都有种冲动,想要直接将人抢了。可抢过来了又有什么用,她的心,如今,他是越来越看不懂。

不愿意再恨,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就仿佛当初他们那么多年的爱情不过是南柯一梦。

自那次温泉之后,她果然如她所说,“你们一个都不说,行,一辈子都不用再说!”

便是连她外公的死,她现在也绝口不提。

可他知道,她不是不在意了,而是彻底绝了心思,再不愿去套他和陈昊的口风。私下,却是动了其他的手腕。

“你想说什么?”云溪淡漠地看他一眼,月光下,他的面容依旧英俊惊人,但似乎,看久了那位妖孽,萧然的样子便显得有些淡了,论惊心动魄,男色这方面,果然那人已然登峰造极。

见她瞳孔里虽然印着自己,但明显有些出神。萧然面色一僵,心头一痛,却依旧还是将那个缠绵于心底的疑虑直接倾倒而出:“我知道,你对峤子墨有好感,甚至不排斥他的接触。但是,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云溪轻笑,目光含嘲。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是第二个詹温蓝?”

话音刚落,四周忽然一冷。

月空中忽然飘来一片乌云,挡住了那皎洁月光,云溪的面色那阵阴暗中显得那般模糊不清,萧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却又怕自己会一语成谶,面上虽有些尴尬,言行间竟多了些平日绝不可能有的焦虑和担忧:“我知道我这话让你觉得我居心叵测,但你自己想想,当初詹温蓝接近你的时候,何尝不是一往情深,何尝不是千万般的宠溺?男人最了解男人。没有人是天生的情圣,峤子墨的心机,他的身份、他的手腕,比起詹温蓝,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真的确定,他对你的一切没有其他所图?”

天空中的乌云似乎始终不肯散去,云溪站在那长廊处,萧然明明离得她极近,却一点看不清她的任何表情。

他忽然心中一冷,有些万念俱灰:“你对他就那么上心,连理智都没了吗?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冷家最受宠的小姐,如果你当初遇上她的时候,还是笪筱夏,他会不会还像现在一样对你不肯放手?”

当初,萧氏的那些股东之所以合谋陷害她的外公,便是认为她的娘家要分他们的一杯羹。但若是换成如今的冷云溪,怕是公司的那些股东恨不得拍手相庆。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在利益面前,再丑恶的嘴脸都能化为亲切和缓。

如今的冷云溪,无论财力、物力、资历,甚至是才干和家族背景,在整个z国内都是万里挑一。任何男人,都不会有拒绝的可能。

她就这么肯定,峤子墨不会是为了这些,才接近的她。

他每说一个字,脸色就更惨白一分。连日来的高烧并没有完全好透,可每次睡前,这个念头总是如影随形。

明知道,说出这句话,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却更不愿她再受到伤害。

他毁了她的上半辈子,詹温蓝又伤了她,他绝不允许,再来一个峤子墨,将她好不容易露出的笑意彻底剥夺。

“这些,与你何干!”

乌云忽然散去,洁白的月光在云溪面前洒下,照出她那双空名透彻的眼睛。

她睨他一眼,再不言一字,转身,冷冷离开。

萧然像是忽然被人剥了脊梁骨,整个人都面色一暗,气色灰白,自嘲一笑。

“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始终,不愿意再到我身边来。”

他颓然离开,却不知,在走廊尽头,忽然走出一个人影。

岳晨目光直直地看着云溪和萧然离开的背景,深深一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反问他人:“为了她,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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