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晴也差点给花九逗乐了,悠悠大眼横了邪俊一眼,再瞧见周围一圈人还等着自己,颇为不好意思。止住了哭泣,道
“各位,对不住了,刚才丢丑了。不知咋地,刚才被砂子(傻子)迷了眼。大家快赶路吧。我没事了。”
噗通!麒麟獒犬抢在所有人前头,一下子蹶倒在地——奶奶,你是我亲奶奶。沙子迷了眼都能哭成这样啊,真是绝了!
所有人都对穆雪晴的‘急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不,地上还趴着一个呢。连最憨,憨到不能再憨的麒麟獒犬都一眼看破了。
话不多说,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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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的黑色沙暴中,还有着一对这样的男女。
“怎么,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敢来见我一面么?你就这么见不得光,见不得人?”女人声音说道。当然。不是真的用嘴说,而是面对面用神念交流。
“云儿,我……”
“不要叫我云儿,你不嫌肉麻,我鸡皮疙瘩还嫌多呢!”女声愤然阻止。
“你一点都没变。”男人声音一滞,带着一种无奈。
“你也是。一直这么懦弱!”女人更气,一口银牙咯嘣乱响。真怀疑她再张口会不会只剩一根舌头。
“就算我硬起来,你会跟我走么?”(额……咋听着……啧啧,可意会不可言传)
“绝对不会!”
“如果我当年硬起来,你会跟我走么?”男人又问。
女人沉默。心怀激荡也顾虑重重:这件事若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真的就能和他远走高飞吗?她突然有点犹豫,一旦背离师门,虽不会给格杀,却一定会被废去一生修为,再想从新修炼将难上加难。到那时,自己只是一介平民,满打满算数十载,青春容颜也不过十数载而已,可是自己的郎君却风采不减,甚至更胜往昔,届时自己可能会被嫌弃,甚至会被唾弃。即使不如此,也免不了生死相隔,这……值得吗?
“他们两个多像当年的我们啊。”男人沉默了一会,说道,唏嘘不已,声音有几分萧索也有几分希冀。
“哈哈哈”女人突然一笑,道“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错了,我居然没有发现你的变化——脸皮更厚了,脸更大了!真叫我刮目相看啊,哈哈。”讽刺的声音突然转寒,呵斥道“你的徒儿比你强得太多!我不知道我会怎么选择,因为这事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哪有选择的权利?我也懒得去想!”
硬朗的语调分明夹杂着轻轻的哽咽,那是抱怨,那是柔肠百断。
“云儿……”
“你再叫一次试试?!”
“好,我不叫。那,你能成全他们吗?你也看到了,剑一今天差点……”
“够了,你这没用的东西!徒儿都快死了也没露过脸还好意思过来说?!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提剑过来报仇,一方不死不罢休!你倒是好,跑到这里来叽歪个没完,你是不是男人,有没有一点血性?!我都替你臊得慌,想找个地缝把你塞进去!你个软脚虾,我要是你,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污染土地,半死不活不如一个屁!”
“废话别说了,告诉你吧,我是绝对不会把思思交给你的徒儿的,再敢来我就斩了他!哼哼,谁让他是你徒弟呢?否则的话,只要换成任何另外一个人,哪怕是一文不名的臭乞丐,只要思思愿意,我举双手赞成!嫁妆婚礼我一手操办,锦绣前程我给他!但是,谁让他是你的徒弟呢!”
这些话可谓是恶毒至极,属于在人心口上扎刀拔刀撒盐还浇辣椒油的那种。
吓坏了吧,没想到古云不说话则已,说起话来便这么滴……清新脱俗,暴雨梨花……
对面,白燕俊逸非常的面庞一阵青一阵紫。
“我也错了,你变了,变得不可理喻,胡搅蛮缠,蛇蝎心肠!再见,后会无期!”一甩袖子,彻底消失在漫天的黑色沙暴中。
“是啊,我变了……还不是为了你么!”
久久……久久……一声叹,一滴泪……
“思思啊,我的爱徒,你可叫我怎么办!这样的事为什么偏偏发生在我的身上,为什么偏偏是我呢,天意弄人,天公不作美!这世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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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火墙波纹起伏,浪涛叠起,早先炽盛的火焰减弱了三分之一还多,许多强者都在进行尝试。一些修为不到的惨叫一声都来不及便化为灰烬,一些略有不及的抱伤而退,这仍是一台庞大的绞肉机,或者焚尸炉更为贴切。
但是,人们都是争先恐后往里跳。
面对一倍于平常的利益,人们愿意付出一倍的汗水。面对双倍于平常的利益,一些人愿意放下自己的尊严。面对数倍于平常的利益,人格都可以弃如敝履。面对千倍万倍甚至更多的利益,人们则会铤而走险,命之不惜。
竞功台发出妩媚的笑,他们骨头都轻了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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