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确切消息,这一次,是杨逸坏了他的事。据那位远在总部的同事说,他去探廖经理的口风,听廖经理的意思,好象他升不了职,跟杨亦成有关,说什么杨亦成觉得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担当经理的重任。
杨亦成!刘澈咬牙切齿,砰的一声又踢飞了儿子的玩具汽车,儿子立即哇哇大哭起来。妻子不高兴地道:“你生气归生气,干嘛拿儿子当出气筒?”横了他一眼,抱起儿子哄了两句,串门去了。
想到自己花费无数心血,就是一心想要升职,让杨亦成三言两语就搅黄了。刘澈又踢飞了儿子平时在玩的小皮球。
皮球碰到墙壁回弹回来,不偏不倚咚的一声弹在他脑袋上。
他怒不可遏,喝道:“连你也来欺负我!连你也来欺负我!”追着皮球踢,一时间,屋子里放鞭炮似的砰砰响个不停。
他光顾着生气,卫国在外头敲门他也没听到。好在他老婆只是把门带上,并没有锁。
卫国推门进来,见屋里一片狼藉,愕然问:“发生什么事?”
一通运动后,刘澈满头大汗。
把踢翻的联邦式沙发扶好,卫国不请自坐,道:“你这是怎么啦?”
刘澈把探听到的事说了,道:“你说,我是不是得把他千刀万剐。”
卫国皱眉道:“怎么对付他,我们商量来商量去,总没能拿出个有效的办法。你不是说怂恿客户催他,让他顾此失彼,忙中出错,我们就有机可乘吗?现在他倒是忙得团团转,可也没有顾此失彼呀。”
刘澈额头青筋突突乱冒,牙齿咬得格格响,道:“什么策略都不用讲,明天去公司,我把他揍一顿再说。”
卫国担忧地望着他,道:“我听说他最近天天下班后去学柔道。你能打得过他吗?”
自从挨了穆春一群人的黑棍之后,杨逸奋发图强,风云无阻练柔道,以图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保镖之前,能自保。
刘澈道:“你们会不帮我吗?”
帮你?在公司里打群架,然后被公司开除?见过没脑子的,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
刘澈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好,他腰围比杨亦成粗,身板比杨亦成壮,再怎么说,也能出口恶气不吃亏。
卫国劝了几句,没什么用,只好打电话把齐铭和唐晓一块儿叫过来商量。
唐晓下厂刚回,饭也没吃,澡也没洗,一身风尘扑扑,进门便道:“发生什么事?要不要紧?不要紧我先去吃饭。”
刘澈怒道:“吃吃吃。你是饭桶啊,只会吃!”
这话说得太不讲情面,饶是唐晓一向脾气温和,脸上也挂不住,不高兴地道:“我刚到永庆,一接到卫国的电话,马上赶了过来。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我从中午在客户食堂里吃一碗饭到现在,可是**个小时粒米未进。”
并不是所有咨询师都能有杨逸那样高规格的待遇。
卫国和齐铭同时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十分了。
想想唐晓这么给面子,卫国只好道:“找找这附近有什么吃的,你先去吃饭吧。”
唐晓瞟了刘澈一眼,转身就走。
齐铭把乱七八糟的客厅粗略打扫一下,收拾出一块可以坐的地方,又去煮水泡茶,等唐晓吃完饭回来,才开始话题。
刘澈显然没有因为卫国和齐铭的劝慰而消气,相反,他粗暴地道:“这小子,不打就是不行,瞧我怎么收拾他。”
人家二十,你四十几,真动手,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三人听着刘澈翻来覆去只有这句话,不禁十分失望。
刘妻抱着已睡的儿子回来,他们便告辞了,心情如深秋里的寒风,只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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