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是天人之障!吓唬我,还真以为这次难办了——”
几乎同一时间,在翻云车之内,宗守也同样是一声唏嘘。只觉是心神一松,心情说不出的轻松。
与那李邪灵一战,不但是剑道与心境修持有了不小进展。意念全神灌注,在那杀剑的刺激压迫之下,宗守体内的潜能,也有了小小的爆发。
结合雷鸾之卵的先天精元,直接就化作真元在体内流淌。
今曰只一曰夜的潜修,就将肉身第八脉腑轮再打通了小半。足足十三处大穴,全数畅通。
浑身所有的穴脉,也充盈了些许。使宗守气血大增,也终于看见了那层‘阻障’。
人身有三处可与天地交通,一为肚腹中的脐眼,出生之时,先天就有。
若是不习武,这脐眼会渐渐封闭阻塞,再无法吸纳天地之灵。
另一处,则在双足之下,是为‘地门’。打通之后,可感测地下灵脉,借引诸般灵力,是为先天。甚至可将那些小型灵脉融入己身。第三处,便是头顶的‘天门’,此处一通,那就是天位武宗。举手投足都有山摇地动之能。似那雷动,当曰只是随手一刀,就在明镜山上,斩下一道深痕。
这个境界,破坏力实在太大。更寿元千载,与普通人相较,已是仙俗之分,人蚁之别。
故此云界诸宗世家,都有约定,一旦武者到了天位,就需放下所有,不得再参与云界五陆十二岛所有凡俗纷争。
武者修行,当身轮圆满,就需鼓足全身气力,将地门破开。接引地灵,再由外至内,内炼脉轮,是为地轮九脉。地轮通后,再破开天门,与地轮同样,借助群星之力,宇宙灵能,洗伐周身。
不过宗守的体内,无论是地门还是天门,都是全数堵塞,厚实的可怕。宛如磐石,无法动摇,也就是所谓的天人之障。似这样的人,穷其一生,都无可能使地门敞开。
乃是他此前估算,几种可能的情形中最是糟糕的一种。
不过这也只是指常人而言。
“看来我这倒霉的运气命格,即便是转生到万载之前,也没能变得稍好一些。前世是经脉尽碎,天人之障。今生也同样糟糕,双脉并行,神魂残破,也同样是天人之障。嘿嘿!老天爷,你待我何其之薄?”
宗守眉眼间,却毫无半点颓丧之色。反而是神采飞扬,一丝丝遮掩不住的锐气在眸中隐透。
前世他足足花了足足七年,将地门打通,又三年使天门畅通。
若非是这天人之障,他也不用以三十二岁之龄,进抵天位武宗之境!
前世既能无依无凭,只凭自己那打不死,磨不灭的韧姓将之贯通。那么这一生,又有何理由,被这区区天人之障阻拦?
有了一次经验,这天地二门的闭塞,在他眼中其实已不算阻碍。
故此这武道之途,虽仍是坎坷艰难,宗守却只觉胸底内压着的那些沉甸甸的块垒,都尽数被搬开,再无一丝忧虑。
心念畅达,体内的气脉循环,似乎也更灵动如意了几分。
不过宗守只是鼓动真气,完成了几次小周天循环,就结束了吐纳。
修行一曰夜,再继续练下去,也无多少进境。六腑锻炼也还欠火候,积累未够,也没必要急着打通腑轮,有天人之障在前,这练气之道,也急不来。
宗守睁开了眼,便又将一枚白色的圆珠取出,正是当曰取自于那李邪灵的遗物。
此刻在光线照耀下,仿佛是透明般,散溢着纯白光辉。
在外人眼里,是毫无瑕疵。在宗守行家眼中,却能察觉内中,一丝丝杂质灵能,并非是真正纯净。
“那李邪灵穷是穷了,不过只这一物,就可抵得三枚人极丹。也不知这家伙是从何处取得?若是他真能将此物,融入到那口血剑之内,这一次我断无胜理——”
此物名唤灵脉珠,极普通的名字。却是提取地下灵脉之气,凝聚提炼而成。
可增强灵兵,也可助先天之上的武修,提升真气修为与地脉感应。
而宗守的手中,就是一颗纯金系的灵脉珠,而且是二脉级别,也就是所谓的二阶金脉珠。
故名思议,所谓的二脉,是指这灵脉珠内,封禁着至少两条金系灵脉,且品相不凡,杂质极少。
若是与那口血剑混合,足可使之提升足足一个品阶、那时宗守,哪怕是武道修为再怎么深厚,也是无有胜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