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转,柴元就已定下心念。旁边苏曼,亦是目透怒容,下马半跪:“请国公下令,以我军处境,今曰只能背水一战!此次苏曼,即便马革裹尸,也要与敌偕亡!”
“好!”
柴元一声大笑,满含着悲壮酷烈之气。
下一瞬,却又再次怔住。只见那山下的情形,又是一变。
只见那身着银甲,本来正是傲然坐于马上的越灵环,忽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仿佛还透着几分惶然之意。
且这惶乱,也在迅速扩散。不过须臾,就见那十几位银甲骑士,连同附近近万重甲近卫,气息也都忽然间,显得纷乱起来。再不如之前那般,众志成城,铁板一块般的景象。
就连那个书写着三十六个大字的大旗,也是在随后收起。
然后又一刻钟后,只见那二十大军,亦是逐次退却。重新退回营内,先前还是士气高昂,对乾天山一方,满含不屑。此刻却是灰溜溜,略显狼狈的再次退回。
就连那前面空着手的五万附庸将士,也不去管。
而且似乎也无在对面营地,继续据守之意。直接撤退,似乎生恐速度不快,许多辎重,也被强行抛下。
“这是怎么回事?”
柴元是一头雾水,他胸内是怒气依旧。却是全搞不懂,那越灵环到底是有何用意。
诱敌出击?似乎无此必要。后方有变,怎么可能?
涛云城在云陆之西,海外一处面积二十五万里的小岛。数十年争战,占据靠近海岸的四省之地。附近接邻之敌,就只有云瑕烈焰以及乾天三城。
与云瑕烈焰二城联合之后,就再无后顾之忧。
“莫非是云瑕城,或者烈焰城撕毁盟约?”
苏曼也在奇怪,这句话才刚说出,就摇了摇头。这二城若要插盟友一刀,也不会选在三城船队,还在云海之下,联手狩猎的时候。
又回望身后,只见那出自界浮诸城,才刚刚抵达的二十余万兵马,此刻也在退却。较之那涛云城,更显仓惶。数里之后,就分成了数股,疯狂的朝远处奔逃。似乎也是恨不得脚下多生出两条腿。甚至还出现诸军争道之事,在一些狭窄的路口处,甚至互相践踏。
苏曼不由更是疑惑,知晓这必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且必定是影响巨大。
也不知到底何事,令那越灵环与这界浮浮霜诸城,惶恐至此?
乾天山的暗卫系统,乃宗未然一手所建,一向以消息灵通准确著称。怎么这一次,却如此无能?连这界浮城之人,都已得知。他们却还是蒙在鼓里、柴元也同样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双手,心忖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杀气修炼的这么厉害了?
这才战心一起,这些人就立刻退却。自己虽负名将之称,却似乎还不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此刻有心追击,又怀疑其中有诈、正百思不得其解,却忽见远处,一道皇光掠空飞来。
“飞讯符?”
柴元用眼一望,就见空中,赫然是一张灵符。不由微怔,他们乾天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不用本钱便宜,可重复使用的红迅鸟,却转而使用这速度虽快数倍,却每张相当于一张五阶兽晶价格的飞迅符?
心中更觉古怪,柴元迫不及待的立时是大手一抓,真气一摄,将那飞符拿在手里。
然后那神情,是精彩至极,忽而是大喜过望,忽而又有些不信。
苏曼等得不耐,急急问道:“国公,乾天山城那边到底何事,要动用飞迅符传信?”
柴元的面容,这才恢复如常,手却有些微颤的,将手中信符,递给了苏曼。
“是宗岚传来的消息,说是今曰听闻传言。我家君上几曰前,在云海之下寻得一处兽墓。更以八百元灭弩,隔着几十里之地轰击,又借助兽潮之力,使涛云三城四千云舰,几乎全军尽没,最后只余下百余艘云舰逃生。据说那时凌云宗弟子也在,君上他非但无责,反而尽收击退兽潮之利,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