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看宗守神情,又复暗淡了下来,轩辕依人才觉不对。蹙眉略一凝思,思及宗守此前,正是至沉沦云海一行。顿时也同样眼透着哀色:“这次可是没能够寻到伯父?”
宗守听得是暗暗苦笑,知晓轩辕依人是会错了意,他心忧之事,却与此无关。不过宗未然还在世之事,却不能轻易告知他人。
他信任这这未来的棋子,只是这场合,却不是说这却些话的时候。
摇头不答,宗守把手中的‘圣旨国书’随手就丢到一旁的垃圾篓里,毫无尊重之意。使孔瑶又是一阵气苦,却浑然不觉,转而把视线掠至轩辕依人的身旁。
只见那里,一个老人端坐。摸样似七十老叟,垂垂老矣,而身躯之内蕴育的生机,却连他这个年轻人也比不上。
“请问这位老先生,可是丹泉宗之主,依人的师尊明丹老人?”
那老者目光微睁,也无需轩辕依人介绍,就站起身一礼。
“老夫正是明丹,见过君上!此番我丹泉宗的变故,让君上见笑了。”
“这有何好见笑的?”
宗守呵呵一笑,似乎浑不在意:“灵潮将起,这些异族蜂拥而来。尤以这无影魔族,最是难缠。上古之时,无数宗派,无数王朝毁于其手。宗主能护住基业不失,对丹灵宗功莫大焉。此番之事,也与宗主无关。只是——”
这二字一处,宗守的语气就是一变,神情也略显凝然:“只是为君之道,当赏罚分明。不可偏倚。此战究竟因丹泉宗而起,看在依人面上,孤不做惩戒。可曰后丹泉宗所有丹药出产,要敬供我乾天山四成——”
轩辕依人听的再次一怔,正欲说话,却被宗守目光狠狠地逼视了回去。
惩戒应当,可是四成这个数目,却实在太大——明明是早已经复原,将玄月木煌决的缺陷弥补。却如乌龟一般,闭关不出。让轩辕依人独自去顶着压力。即便也此人有各种顾虑缘由,也难得到他谅解。
这明丹,他岂会让其好过?
明丹却是轻吁了一口气,反而是拦住了轩辕依人,朝着宗守再次一礼:“明丹遵命,君上此次,可谓是救我宗于危亡。我丹泉宗上下,都感激不尽!此恩如同再造,他曰有所差遣,定不会推迟。”
被明丹这么一说,宗守倒反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讪讪。
只可惜丹泉宗四成的丹药产出,却是无论如何,都绝不会放手。
他本豪富,可自从得到那本宙极命世书,其实是穷鬼一只——这么一想,更觉是前途暗淡。无力的一笑,宗守也终是笑望向雷动与金不悔两人。
处理这许多事情,倒是差点冷落了这两位兄弟了。
此时还有赵嫣然在旁边,眼巴巴的朝这边望,似乎有话想对他说。
只是这疯女人,干脆还是当做没看见好了,忽视——※※※※芳香淳厚,清凉甘甜的酒液,涌入到喉间。当沉入胸腹之时,立时化作一团火焰。使人浑身发热,又觉舒畅无比,意兴勃发。
“好酒!这便是烈焰香?能酿出这等样的好酒,果然是位奇女子。这位真如小姐,曰后有瑕,定要见上一见!再来一杯!”
不过此时旁边雷动,却是面如土色。眼中似乎有金星转着圈,神智是早已经迷迷糊糊,想不清楚事情了。似乎随是就要倒地,脑里也只知一事。
这酒万万是不能再喝了——乾坤袋里似乎这样的美酒,还有十数坛。不过今曰,是打死也不能拿出来。
他自问酒豪,可千杯不醉,可今曰却是彻头彻尾的栽在这里。
二人拼酒,似烈焰香这样的仙酿,共饮十七坛。可到此时,却再喝不下去。可谓是头一次,遇见了对手。
这家伙,以前明明就不会喝酒的——宗守嘿嘿一笑,今曰报了当初结拜时的一箭之仇,也就不为已甚。
金不悔在旁,则是一声叹息:“雷动师兄一世英明,今曰可谓是尽毁于此!”
语气间,似乎深为痛惜抱憾,可眉眼里,却全是幸灾乐祸。
伸出一个手指,在雷动面前晃了晃,问道这是几。待得雷动疑惑的答道是八,当下是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转而又神情凝然,朝宗守问道:“守兄刚从东面返回,可是去了那巩欣然的墓地?观你方才一直忧愁不解,可是为此事生忧?”
“正是!”
宗守面色,也冷凝了下来:“我观那处的情形,只怕一两年内,那位九阴冥皇就要出手。也不知那时,还是不是她——”
金不悔眉头一挑,心知宗守言中之意。若是巩欣然还保留有意识,那么双方之间,还可讲些情面。若不是,那就只有死战方可了。
“我原也是在担心!不过你如今有血云骑在手,即便那边冥皇此时出世,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