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罡劲拍至,潇湘子蹙了蹙眉头,略有些不满,却也未阻止。
对这女子,他反正是杀机已生,到底是死于何人之手,却是懒得去在乎。
弱水眼里,也现出死寂的光泽,心念却是淡然已对。
忖道这下恐怕是死定了,只是有些对不住,当初对先君之诺。
也不知少君他,会不会为自己的死,感到伤心?大约会骂她一声蠢货吧?
正这般想着,一道剑影忽然从另一侧袭至。还在半途中,就搅动起灵能动荡。
剑风过去,把那罡烈拳影,一剑破开。而后是万千灵爆掀起,使那所有余劲,亦全数碎散。
无一丝一毫,能加诸于弱水之身。
是少君?
弱水眼眸中微现喜色,瞬间之后,就又觉不对。
这灵爆之剑,她以前见过。转过头,果见那原无伤,正苍白着脸,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哟!这可真是巧了,一不小心就看到有人做坏事。不意我原无伤,居然也有做好人的一天——”
武轩浓眉一挑,看了过去,而后也是一声轻笑:“莫非你要护她?是有交情,还是你剑狂人开窍了,知晓女人的好处,看上了她?”
“胡说,我此生极于剑。女人这种东西,实在最麻烦不过!即便要寻个伴,也看不上她这样的莽撞女子——”
原无伤很是不屑的摇了摇头:“更没什么交情。只是怕了她的那位主人而已!”
又定定的看了武轩一眼:“今曰若坐视让她死在你手里,把那人惹毛了。只怕我等这些人,没一个能在他剑下存活呢!也无人能走出这阴龙谷!”
“那人?你是说宗守?”
武轩是哈哈大笑,满含着讥讽之意:“原来所谓的剑狂,也不过如此。那宗守实力不错,不过却只是在这阴龙谷之外。这里怨煞阴力阻绝,又没有了血云骑。一个九阶初期的灵修,又能有多少本事?一身名气,都是吹捧而来!”
又双手猛地一攥,握拳道:“在我武轩面前,即便真是剑神转生,也要给我趴着,俯首称臣!”
“吹捧么?”
原无伤嘿然一笑,宗守的名气是被吹捧起来。那么他原无伤,自然也是浪得虚名——
大约在那些修者眼中,似他们这样,专注于剑术,只在此道有些成就之人,多半是极不上这些穹境中,早早就可以做到灵武合一的人物。
虽有上霄山一战,可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应都是血云骑,战力太过强横之故。
神霄之死,也是几位护界尊者,出手惩戒。
只是尔等又可知,那宗守灵武合一之时,很可能是在早在四阶之前。
这世间,应该是无人能做到,是独一无二!他原无伤不行,风太极不行,潇湘子更不行。
至于这武轩,就更是差得远,算是哪根葱?让剑神俯首?这句话,也真亏此人说的出来?
干脆不再理会这家伙,原无伤直接目视潇湘子:“那么潇湘道兄,你怎么说?”
出身魔门之人,大多都被那些魔道功法。烧坏了脑子。
即便偶尔能有不受影响的,也多是阴阳怪气,最不易打交道。
这潇湘子,应该比这武轩更冷静理智的多、
又只觉是憋屈无比,若非是自己身上这重伤,又何需如此与人商量,看人脸色?
觉得不爽,那就一剑斩过去就可!
潇湘子却是神情淡淡,负手身后,语气间也绝无波动:“这紫极丹,我势在必得!无论她是何人侍女,哪怕是大商公主,我也必欲取之——”
乾天山固然势大,尤其在其国都附近。不过似他这样的人,出了阴龙谷,自然有脱身之策。
那宗守再疯狂,敢与穹境为敌?
苍生道当初能毁去血云骑,如今道家十余宗派。难道还灭不掉,那四千骑士?
这贱人,杀了也就杀了——
原无伤皱了皱眉,再看弱水,眨了眨眼,以目示意。
忖道这东西没了也就没了,能保住姓命最是重意。等到宗守赶至,难道还怕这两人,能逃出他掌心?
以那家伙的本事,估计这武轩与潇湘子,是注定了要倒霉。
却见弱水摇了摇头,目中光泽黯淡,握着紫极丹的手,更紧了数分。
原无伤一阵愕然,然后就恨不得破口大骂。都这个时候了,明明让一步就可解决,你这个蠢女人,倔强个什么?
心中却又有些佩服,换作是自己,多半也会如此——绝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