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给么?既然好言说不通,那么孤就亲自进来拿!”
此间的十余人,闻言都是寂静无声。尤记得半个多时辰前,几人还在以讥笑的语气谈论宗守。可是此时,这一位却已经提着剑,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杀意飙腾,依然未消,反而更是凛冽刻骨,直迫心神。
那魏海的面色,是变了又变。最后竟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笑,朝着朝宗守一俯身:“些许误会而已,何至如此?此处军权,君上若想要,魏海拱手相让便是。以前种种,都是外臣狂妄太过,不知好歹,还请君上莫要见怪才是。此后必定是俯首听令,全有君上差遣。但有所命,外臣不敢不从。再有此处大虚天无生禁绝阵既然无用,这千万精壮,自然也是不需。我等情愿将这些人口,奉送于君上陛前!”
宗守眸光一闪,略带着几分嘲弄的,目视着魏海:“不意你这人,倒是能屈能伸——”
那魏海眼眸中阴霾微闪,现出几分戾色,瞬即就又平复了下去,面上也依然是满布着讨好的笑意。可下一瞬,就听又是宗守一笑。
“可孤却是不信!呵,汝大约是认定了我宗守,不敢开罪大商?”
魏海正一怔之际,就见一道藏白色的剑影,直击而至。
这剑路是诡异无比!明明是望在眼中,清晰无比。却偏感觉无法躲避,只觉此时任何动作,都是无用。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任由这苍白剑芒,点在了他的眉心间一点。
而后又是‘噗’的一声,魏海整个身躯,先是以惊人的速度衰老,浑身的肌肤都转成了苍白色。而后仅仅数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化为白骨粉尘,摊落在了地上。
此处诸人的呼吸,再次一紧。那几位辉洲岛大城之主,眼中一时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哪怕本身,也是高阶武者,实力不弱,却也忍不住一真颤栗。
这宗守真个是疯了!魏海可不是别人,而是大商正二品的总兵!可统领百万甚至数百万大军,是名副其实的大臣!
此时这位,居然也是说杀就杀,毫无半分犹豫迟疑。
魏海既死,那么他们几人,又当如何?
宗守此时,心中却正是略略讶然。诛了这魏海,可这一次,这手中的无名剑,却未能收取到此人的元神。自然也没有那绿色的液体,滴入到他魂海之内。
封邪戾绝符?万鬼山门人?
宗守是若有所悟,旋即就不曾去在意。只一道苍白死气,追溯着方才隐约感应到的那股气机,遁空而去。
再转头望,只见那几位辉洲城主,都是面容青白,躬身站着。眼神踌躇,似是有话想话。
只是宗守,实在懒得再搭理:“先前好言不听,这时候求饶又有何用?今曰后的辉洲,是孤属地。怕也用不上你等——”
都不用出剑,直接长袖一拂,那浓郁的冥死之力,就已经将这几人的身躯,化为灰白粉末!
此等人,视他人为蝼蚁草芥。他宗守,自然也能以蝼蚁草芥视之!
那寒都看的是身躯微颤,是强压着胸中惊畏,凝声开口:“君上今曰,难道就不觉过分?魏海也就罢了,开罪君上,可算是咎由自取。可这几人,却是被胁迫的居多。君上却问也不问,就直接取人姓命,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道理?”
宗守顿时一乐,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你跟人讲道理的时候,偏偏不肯听。蛮横起来时,别人却偏又要跟你来讲理。
“孤就是不讲道理,你待如何?没听说过孤如今,有个宗霸天的绰号?唔,不对!孤如今正是吊民伐罪,不忍辉洲岛众民受苦,故此兴兵讨伐——”
先占住了大义再说!话说回来,这些人又何曾与那些已经被血祭掉的二百万条姓命,讲过道理?
寒都的气息顿是一窒,哑然无语。以宗守的实力,还有那乾天山之势。这般摆明车马,霸道蛮横了起来,还真是全然无法。
至于那什么宗霸天的言辞,是根本不知其意。只听到最后一句时,寒都的瞳孔微缩。又想起了先前,被他差点漏掉的言辞。
今曰后的辉洲,是孤属地。怕也用不上你等——“那么君上之意,是欲攻占我辉洲岛?”
是了!他就说这宗守,身为一代豪雄,怎会有这般样的好心?
千万壮民,还不到辉洲人口的百分之一。
可若是再加上这些民壮的家人亲族,却可达数亿之巨!
本是必死无疑,却被这位妖王亲手救下。哪怕再没心没肺之人,也会感恩戴德。
这位妖王虽远道而来,东临相隔万里。可今曰之后,乾天山在辉洲,却已有了足够的根基!
什么先礼后兵,方才那番话,只是说给那些即将被斩杀的民壮看吧?
自觉是猜透了宗守的心思,寒都的目内,全是怒焰。只是这一时,却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指责?只怕下一个被斩乱首级的,就是他。
半晌之后,却依然冷笑:“君上当真是好深的心思。可惜却有些利令智昏!”
那夜魔族,便连大商也不愿正撄其锋,就连道灵穹境,也要退避三舍。就真那么容易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