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玉衡,少爷我好心好意问你一句,你别不识好歹!”
“谁不识好歹了?要不是我们当初仗义相救,现在哪里还有朱家山庄?这份‘好歹’,不知道你们朱家人心里有没有记得?”
“你……”朱宏气结,两人的脚步声迅速靠近,武罗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回了自己的位子,朱瑾面上微红,依旧是腰身笔直的坐着。
一声门响,有人闯了进来。
武罗之前见过,是那几十名霍连东门下的弟子之中,为首的一个。
那人进来之后,大大咧咧的往屋子中央一站,直视武罗:“武大人,我就是来问问,东湖地宫之中,我师弟胡天斩的遭遇。”
武罗端起茶来慢慢品了一口,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进门之前要敲门的?”
苗玉衡根本不理会他的话:“武大人,龙虎山曹龙豹,昆仑山商蝶泪,五庄观孟连恩,御斩台王擒虎,四个人都是你带出来的,而且他们都对你感恩戴德,直言没有你他们肯定也会陨落在东湖地宫之中。可是你为什么不能救我胡天斩师弟一把?”
胡天斩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武罗也不想去评说他的是非。
“这些事情,不说也罢。”
苗玉衡却是大步上前,一直冲到了武罗面前,反手一指朱瑾:“她是不是你的妻子?”
武罗肯定:“是。”
“当曰若没有我们掌教一脉驰援,朱家山庄已经覆灭,你这位妻子也必定被人所杀,说不定还会有更加令人发指的遭遇。我就是想问问武大人,这份恩情,武大人可记在心上?为何不懂得投桃报李,救我胡天斩师弟一命?”
武罗心中怒火大盛,却不由得想到了霍连东。
霍连东和朱清江,为了终南山的大局,分明是知交好友,却要做出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样子来。朱清江背了一辈子恶臣的骂名,霍连东也是一直被人斥责为懦夫。
自己若是一怒之下说出了前因后果,两人这几百年来的忍辱负重,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来,压下怒火,道:“这件事情,你可以回去问问霍连东。”
苗玉衡大怒,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原本摆着一套茶具,被震得乒乒乓乓的一阵乱跳,茶水飞溅,武罗动也不动,洒了他一头一脸。
“掌教师尊的尊号,也是你能直呼的?”
“武罗,我们早就看出来,你们朱家人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可是偏偏掌教师尊大度,不跟你们计较。”
“可是胡天斩师弟的事情,我是一定要给他讨个公道的!”
朱瑾起身,从怀中掏出自己的丝帕,轻轻为武罗擦去脸上的茶水,叹了口气道:“苗玉衡,你得寸进尺,我家夫君不跟你计较,是因为跟你动手让我父亲难做,而且有恃强凌弱的嫌疑。”
她慢慢站起来,一身铠甲、一身英气,目光凌厉如同雏凤:“可是我没有任何顾忌,我来跟你打,你敢不敢应战?!”
苗玉衡冷笑一声,正要说话,武罗忽然手指一动,轻轻一敲面前的长几。一只歪斜着倒在桌子边的茶杯,忽然飞了起来,苗玉衡眼看着那茶杯朝自己过来,不知为何就是躲不开。
“噗!”
那茶杯准确堵进了他的嘴里,就像是粘住了一样,就是拿不出来。
苗玉衡连抠带拽,茶杯陷在他的嘴里,纹丝不动。
“呜呜……”
武罗淡然道:“以我今时今曰的地位,忍你到此等地步,已经是对得起霍连东了。掌教一脉和朱家山庄的事情,岂是你这等小角色有资格了解的?”
“至于胡天斩,他在东湖地宫之后,和你现在一样的嘴脸。中间还有些事情,我看在霍连东的面子上就不说了,若说出来,只怕你们掌教一脉的名誉扫地。我不杀他,已经是宽宏大量,救他绝无可能。”
“你恶行恶色,我也看在霍连东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我以茶杯堵你的嘴,乃是救你一命。若真让你说出什么侮辱阿瑾的话来,我怕我真忍不住动手杀了你。”
他起身一抖衣袍,原本已经渗透进了衣服之中的茶水,忽然化作一滴滴水珠滚落出去,一闪干爽清净。
他一拉朱瑾,转身而去。
“呜呜、呜呜呜……”苗玉衡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玩了命也没把那只茶杯抠出来。
武罗走了两步,第三步抬起脚来却没有放下去。
忽的转身回来,摇头苦笑道:“不行,这么便宜你了,我心中好不痛快。我尊敬的乃是霍连东,他门下的弟子太多,若是每一次我都如此隐忍,可是要憋出内伤来了。”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抡圆了一个大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苗玉衡的脸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