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尊皇呆住了,他在这座大殿起居已经几近三个量劫,自从他登基之时的大虞大司天向他警告他将死于自己儿子的暗算,他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这座大殿,他的曰常起居都在这座大殿中。
这座大殿,是良渚整个防御大阵的核心,是有熊原偌大灵穴的控制核心,只要昊尊皇坐在这大殿中,凭借人族秘法,他就能借用有熊原的无穷灵力,借助这座大阵凝聚的大虞历代祖先英灵的力量,将他的道行和法力直接提升到破道巅峰境界。
但是今天,他运用秘法开启大阵,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不仅如此,从大殿顶部投射下来的无穷无尽的星辰之力和地脉灵气也在急速消失,原本宛如瀑布一样轰鸣而下不断注入他体内的庞大星力和灵气,此刻已经变成了只有拳头粗细一道虚弱无力的光流。
再过了几个弹指的功夫,这最后一道光流都消散无形,大殿内骤然暗了下来,大殿角落里几支黯淡烛火的微光照亮了偌大的殿堂,光线实在暗到了极点,一行人的身体都隐藏在了黑暗中,隐隐绰绰的宛如鬼影子一般。只有那身体呈青铜色的佛陀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青绿色光芒,反而成了大殿中最强的光源。
在青光的照耀下,昊尊皇的面孔变得惨绿一片,真个和恶鬼没什么两样。
令人窒息的沉默终于被昊尊皇的声音打破:“逆子,你们做了什么?”
信山王低声笑道:“父皇何出此言?这大阵岂是儿臣能动的?还请父皇自碎周身要穴散去盘古真身,否则休要怪儿臣们胆小反应过度做出月缺难圆之事。”
礼山王缓缓的上千前了一步,他的佛陀金身在那青色光芒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青金色光芒,寒嗖嗖的幽光令得这大殿中凭空添了一份死气。他低声说道:“还请父皇自散功力,儿臣自当小心供养父皇,如今父皇能享用的,以后自然也是丝毫不缺的。”
昊尊皇冷哼一声,他身形一闪,劈面一拳向礼山王打了过去。
那通体宛如青铜一样的佛陀轻笑,他挥动手上几乎和他身体等高的,显得又细又长的奇形金刚杵轻描淡写的向昊尊皇的拳头一挡。昊尊皇足以碎裂星辰的一击被那轻飘飘的金刚杵吸得干干净净,他一拳好似打在了虚空中,再没有荡起丝毫涟漪。
不仅是拳劲被人吸走,昊尊皇更是因为一拳打在了空处,身体向前踉跄了三步。那佛陀立刻抓住了机会,金刚杵连续向昊尊皇轰下十八杵,每一杵都打得昊尊皇身上火光四溅,砸得巨响隆隆宛如敲钟一般。这十八杵都用上了佛门秘法,每一杵都有龙象之力,而且每一杵都比前一杵的力量沉重十倍,到了最后一杵,那一击的力量简直是骇人听闻。
‘当啷’一声脆响,佛陀手上的降魔杵断成了三截。瘦骨嶙峋的佛陀闷哼一声,他的虎口裂开,大片紫金色血液不断滴落。昊尊皇也是痛呼一声,他身上衣衫被打得稀烂,几件悬挂在腰间的护身小玉器也被震毁,他背后出现了几条清晰可见的血印子。巴掌宽的血印陷入昊尊皇的身体足足有一寸左右,下面的肌肉都被震成了肉酱。
昊尊皇身体一晃化为一道狂风就待向后殿遁去,但是他刚刚飞起,信山王和礼山王已经拦在了他面前。一张通体用不知名紫色纤维制成,节点上点缀了无数佛门舍利明珠之类异宝的大网当头向昊尊皇罩了下来。化风遁走的昊尊皇惊呼一声,他的身体硬是被大网从狂风中抓了出来。幸好他反应够快,大网刚刚黏在身上他就立刻闪身向一旁挪开了几步,这才避免了被大网当头罩住的狼狈。
“逆子!”昊尊皇气得浑身直哆嗦。他已经看出来,信山王和礼山王并不是佛陀或者菩萨转世,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上次的大清洗中他们早就被挖出来处理干净。他们这是以佛门秘法,将那些陨落的佛陀金身和自身强行融为一体,从而凭空得到了几近一尊佛陀七成的实力。
显然信山王和礼山王融合的佛陀金身生前的修为极高,他们虽然只是得到了金身中七成的佛力,但是他们散发出的佛力气息居然不弱于实力达到了鸿蒙盘古天九星巅峰修为的昊尊皇。
虽然这一身佛力来得容易,信山王和礼山王无法自如的控制暴涨的力量,但是如此力量足够他们在昊尊皇面前保住姓命。而且凭借那些奇妙的佛门法器,他们甚至能对昊尊皇造成不小的威胁。
就在昊尊皇愤怒呵斥两个儿子的时候,那尊佛陀已经悄无声息的团身冲了上来,他双手结成一个形如烈焰的法印,带起一道青铜色的火光重重的按在了昊尊皇的后心上。昊尊皇痛呼一声,就听得‘哧啦’一声响,青铜色的火光在昊尊皇的皮肉上印下了一个深青色的逆万字佛印。
那佛印放出森森幽光,昊尊皇只觉身体上好似开了一个口子,精气神正在顺着后心那个冰冷刺骨的口子向外喷射。他愤然回身一指点向了那向后急退的佛陀,厉声呵斥道:“这是邪佛印,你是被佛门驱逐的邪佛一脉传人?”
一指点出,昊尊皇指尖射出数十条极细的黑色烟气,每一条黑烟中都有一颗形如星辰的幽光在急速旋转。烟气飞行的速度极快,声势极大,飞行之时宛如真正的星辰撕裂虚空,在大殿中荡起了令人窒息的罡风。
那佛陀低声笑了起来:“贫僧就是邪佛一脉开山祖师‘唯一佛’,何来传人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