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摆摆手:“我名萧观澜,寂寂无名一小卒,不值一提。”
他又转头,看一眼杜文秀,笑道:“我没出什么力气,只是借力而行,全靠文秀而已。”
“多谢文秀姑娘!”青年道士又道。
正在此时,“噗”地一响,中年道士喷出一口黑血,落在篝火上,滋滋作响,一股恶臭飘出来。
这一口黑血喷出,中年道士睁开双眼,精神旺盛许多。
体内剧毒被压制下来,中年道士震惊之余,更是狂喜过甚,自阎罗殿上走一遭,方知生之宝贵,对萧月生自是感激之极。
两人自报家门,乃泰山派的二代弟子,天柏道士与天青道士,二人下山,遇到魔教之人逞凶,毫不犹豫的挺身阻止,结果斗不过魔教地人,身负重伤,仓皇逃走。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
青年道士天青脸色一变,腾的站起,按上剑柄,转向师兄天柏:“他们追来了!”
天柏道士点头,苦笑着摇摇头,道:“萧先生,你们快些走罢,莫要被咱们连累了!”
他见萧月生虽然年轻,却气度沉稳,眉宇间透着沧桑之意,便也随孙玉如她们唤他先生。
萧月生摇头一笑,摆摆手:“魔教的人,我倒想见识一
杜文秀与孙玉如微微紧张,对于魔教之人,她们闻名已久,心中颇有几分畏惧之意,在她们心中。魔教的人像是怪物一般。
“萧先生……”天青道士急道。
萧月生坐下来,笑道:“道长放心,我会小心地。”
见他如此,天柏天青二人无奈摇头,站起身来,但马蹄声已经逼近。随即是脚步声,直直过来,想要离开已经晚了。
大门被砰地一下推开,三个黄衣人大踏步进来,左右顾盼一扫,落在两个道士身上。
这三人相貌平常,一个矮胖,两个高瘦,矮胖圆脸。眯着小眼睛,似乎一直带着笑意。
另一个身子高高瘦瘦,衣衫晃晃荡荡。似乎衣衫里只是骨头撑着,没有血肉。
另一个虽高瘦,却劲拔如松,周身上下洋溢着力道,仿佛精瘦地豹子一般。
“嘿嘿,你们能跑到哪里去?!”矮胖地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摇头,啧啧叹息,似乎带着同情。
青年道士天青按上剑柄,冷冷瞪向他们:“你们太过狠毒。连妇孺都不放过!”
三人踏前两步,挡在两个道士身后,卡住了外逃地方位。
“狠毒?!”矮胖中年男子摇摇头,笑道:“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何苦再为世间增添杀孽?!”
天青道士气极而笑,面对如此厚颜无耻,委实无言以对。
天青道士转身,轻声道:“师兄。我挡他们一挡,你先走!”
天柏道士点头,他不能妄劝内力,留在此处,唯有累赘,毫无用处,不如先走。
矮胖中年男子小眼睛一眯,掠过萧月生几个,在杜文秀四女身上停了停。问天青道士:“他们几个。与你认得?”
“他们本是在此避雪,与我们素不相识!”天青道士沉声哼道。长剑缓缓拔出来。
剑光森冷,庙内忽然变得冷冽几分。
“废话少说,动手罢!”他沉声喝道,长剑刺出,剑尖划了个圆,圈向矮胖中年的胸口。
这一剑蓄势而,奇快无比,身与剑合一,又轻又疾,转眼之间,已刺到胸口。
一匹白练卷至,撞到剑尖上,“叮”地一声,清脆响亮,天青道士地长剑几乎脱手飞出。
矮胖中年手持长刀,微眯着眼睛冷笑:“你的剑法,差得远呐,……你那师兄中了黑血神针,还能不死,内力倒颇有独到之处!”
天青道士闭嘴不语,长剑又刺出,喝道:“师兄,走!”
天柏道士摇头苦笑,看着一右一左站在身前的高瘦男子,一动不敢动,知道一旦动了,惹来两人雷霆一击,可是不得了。
“喂,你们三个,干嘛欺负你呐?!”一声娇脆地声音响起,惹得众人皆望去。
孙玉如见到众人望来,秀脸一红,心下已是怯了。
刚才,她见到这三人如猫捉老鼠一般,带着戏弄,心下已是不忿,便不自觉的呼喝出声。
但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性,这三个魔教妖人,看来武功甚强,自己几个怕不是他们地对手。
枯瘦如竹的男子打量着孙玉如,上下左右打量,摇摇头,冷冷笑道:“你这小姑娘,胆子倒不小!……咱们不找你麻烦,你倒是自寻死路,索性成全了你!”
说罢,他身形一跃,斜掠而至,宛如风筝下坠,轻飘飘落到孙玉如身前,探爪一抓,五指如骷髅,颇是怕人。
孙玉如脚踩玉兔步,踩出一步。
那人只觉影子一闪,一爪抓了个空,人已经移出两尺外。
他咦了一声,探爪再抓,却是不信邪,自己的九幽爪火候极深,一抓之下,例无虚,没想到却被这个小姑娘躲过去了,传出去,自己可不大好看。
孙玉如再踩玉兔步,一晃之间,脱出九幽爪,剑光一闪,幻出一朵剑花,剑光点点,扭身刺向他期门大**。
他九幽爪探出,抓向长剑,探爪极快。迎着剑刃而去,到达剑刃前,忽然一斜,指尖在剑身上一扫,宛如抚琴。
孙玉如变招不及,只觉一股劲力冲进来。随即又有一层,这一层未消,另一层又来,宛如海边波浪,一浪未退,又上一浪,一浪一浪的相叠,威力越来越强。
杜文秀眼明手快,见孙玉如神色不对。飞身上前,寒光一闪,挡住另一爪。
两人没有施展合璧之法。有玉兔步相辅,并不落下风,叮叮声不绝于耳,那枯瘦男子竟仅凭爪法,与二女纠缠在一处,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另一个劲豹般地男子对天柏道士毫不在意,转头看向萧月生身后的两女。
嘿嘿冷笑,摇摇头。他缓缓上前,来到萧月生跟前,对他却视而不见,对宋静思与宋静云道:“两位小妹妹,跟哥哥走,保你们吃得好,穿得好,享不尽的福气!”
“你是坏蛋!你走开!”宋静云娇嗔,缩到了萧月生背后。
宋静思也退到了他背后。害怕男子野狼般地目光,不敢再看。
萧月生沉着脸,淡淡道:“滚!”
男子“咦”了一声,惊奇地望向萧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滚——!”萧月生淡淡道,面沉如水,眉头微皱。
“呵呵,呵呵……”男子笑了起来。指着萧月生。仿佛见到了莫大地滑稽之事。
萧月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淡淡望着他。
见到他如此神色。男子渐渐停住笑容,蓦地一沉脸,喝道:“你好大的狗胆!”
萧月生眉头更蹙,怒气涌了出来,微眯着眼睛,杀机凛然。
被他一扫,那男子忽然心头一紧,汗毛竖了起来,他有着极敏锐地直觉,顿觉到了萧月生地不凡。
“你是何人?!”男子沉声问。
萧月生拍拍身后宋静思与宋静云,低声安慰,理也不理他。
男子大怒,一拳击出,沉声喝道:“你找死!”
萧月生扭身,握拳击出,与对方撞到一起。
男子本是冷笑,他已知晓面前之人并无内力,比拼拳力,自然稳操胜券。
“砰”沉闷的响声传出,两女忙捂住了耳朵,睁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两人。
男子退后一步,神色惊诧,浑没想到,自己如此深厚的内力,对方没有内力,竟是自己落了下风。
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萧月生沉着脸,踏前一步,一拳捣出,最简单不过的黑虎掏心,直直击出。
那男子不服气,也一拳击出,与萧月生直接相撞。
“砰”男子退后一步,身子摇晃摇晃,又退了一步,方才站稳,脸上闪过一层红色,很快又褪得一干二净。
萧月生沉着脸,又踏前两步,一拳捣出,目光凛凛,宛如实质般攫住他地精神。
他心中怒火横生,旁人对自己无礼,他懒得计较,但对自己新收的弟子无礼,委实不可原谅,心中存了杀机。
见萧月生如此,那男子咬牙踏步,一拳击出,亦是一招黑虎掏心,直击萧月生,反守为攻。
萧月生冷冷一笑,对这一拳视而不见,任由他击到自己胸口,也是直直的一拳击出。
两人地拳头同时击中对方胸口,萧月生退后一步,浑若无事。
那男子脸色古怪,满是不甘,捂着胸口,缓缓倒了下去,转眼之间,五窍流血,却是死了。
萧月生神力惊人,一拳下去,劲力直透胸口,将他地五脏六腑震碎,直接身亡。
那男子以为萧月生没有内力,即使中拳,也无大碍,只是硬伤,最多打断骨头而已却不知萧月生地神力,远世人想象,这一拳虽然没有内力驱动,但拳力却是极具穿透性,非是内力,却是与之相仿的劲力
宋静思与宋静云不敢去看,捂着眼睛,缩在角落里。
“老二!”见到这边情形,枯瘦中年男子飘身落至,一探鼻息,猛地抬头,死死望着萧月生,目光凌厉得似是两柄剑。
“你杀了老二!”他阴沉的道,缓缓站起。
萧月生淡淡道:“他取死有道,若想报仇,放马过来便是,……我成全你们兄弟相会!”
“纳命来吧你!”枯瘦中年男子探爪上前,直攫萧月生地心口,要生剜其心,以祭兄弟在天之灵。
他与老二自小便在一起,相依为命,同父同母,同师父,自幼到今,兄弟情谊之深,乎想象。
看到老二身死,他脑袋空荡荡一片,似乎灵魂也离体而去,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萧月生五指成爪,也随之挥出,两爪相交,五指绞在一起。
萧月生手腕一压,连续几声“喀吧”响,他松开手指,退后一步,淡淡望着那男子。
枯瘦男子呆呆望着自己的右爪,已经软趴趴的耷拉着,完全被折断,一根手指不剩。
他呆呆看着,仿佛不知疼痛,缓缓地望向萧月生。“死——!”他如脱弦之箭,疾射向萧月生,左手出爪,更加凌厉,比右爪更厉害几分。
萧月生不但未避其锋芒,反而迎上前,只是微微斜走,旁人很难觉。
便是这微小的斜度,令二人身形相错,他位于对方右侧,一拳击中男子胸口,那男子的左爪却抓不到他。
缓缓的软倒下去,眼中凶猛的目光慢慢黯淡,仿佛油灯渐渐的燃尽,慢慢灭了下去。
矮胖的中年人退后一步,跳出天青的剑圈,望向萧月生。
他上下打量着萧月生,眯着眼睛问:“阁下是何方神圣,连杀我两名同伴?!”
“无名小卒罢了。”萧月生淡淡一笑,摆摆手:“他们成心找死,我不得不动手。”
“嘿嘿,那是他们自寻灭亡,怨不得阁下喽——?!”他斜睨着萧月生,冷笑几声。
萧月生一摊手,点点头。
“我倒要讨教一二!”矮胖中年人长剑横在胸前,缓缓上前,微眯着眼睛,紧盯着萧月生的眼睛。
萧月生双眼温润,平淡无波,矮胖中年人心中泛寒,如此一个深藏不露地高人,竟然没有看出来,委实该死!
“看招!”剑光漫天,他一挥之后,随即后退,自怀里掏出一把暗器,一甩手射向宋静思与宋静云两女,同时风驰电掣般退向门口,想要逃走。
他这一把暗器,非是想伤着两女,而是想阻住萧月生地势头,以便自己从容退走。
两女惊叫,萧月生跨前两步,护在她们身前,右手袖子一振,嗡的一声,暗器如被无形地波浪冲击,尽落至地上。
他左手一屈指,自袖中伸出,中指与拇指间拈了一枚莹白的棋子,轻轻一弹,从容优雅。
矮胖中年男子心下大喜,已退到门口,再有一步便出了庙,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由鱼跃。
“嗤——!”一道厉啸声中,他身形陡的向下坠落,直直跌到门框上,倒地不动,寂然如死。
“师父好厉害!”两女欢呼,跳了起来。
天青道士上前,探了探那人鼻息,抬头道:“他也死了!”
两个道士望向萧月生,目光诧异,没有内力,却杀人如草芥,如此武功,可畏可怖!
“此间事了,我等先告辞了!”萧月生抱拳,笑了笑,转身出了庙。
其余四女匆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