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远没有清平帮地奖罚制度完善,但也已经足够,帮众们各各打起精神,拼命练功,整日泡在练武场上,即能提高自己的武功,增添一份活命地机会,又能得奖,何乐而不为。
“师父,他们的武功练得不错。”齐元翰微笑道。
潘吼一手负于后,另一手抚着胡子,点头道:“他们都是经过沙场的,知道武功的重要!”
“师父,不必急,凭他们的武功,自保应该足够了!”齐元翰劝道,看了一眼潘吼嘴角的水泡。
这一阵子,潘吼暗自心焦,显露于外,便是唇旁起了一串串水泡。
“唉……,不能不急,时不待我啊!”潘吼摇头叹息一声,看齐元翰一眼。
他心下颇是羡慕义弟,收一个弟子,可独挡一面,不必再瞎操心,这般好事,可轮不到自己!
齐元翰对师父极了解,看他眼神,便知是失望,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自己定是让师父失望了!
虽然自己天资绝顶,武功远同龄人,但是比之师姐江南云,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师父定又在羡慕萧师叔了!
他无奈叹息一声,苦笑连连,体会出既生瑜何生亮地无奈来。
一个老者直趋而入,来到二人跟前,一抱拳躬身,恭声道:“帮主,少帮主,二爷来啦!”
潘吼一怔,随即大喜:“我义弟来啦?!”
老者抬头,右脸上斜着一道长疤,如一条蜈蚣蜿蜒游动,眉宇间透出凶厉气息。
他恭声答道:“是,二爷到了大厅,已经奉上茶。”
“老吴,你也真是,我兄弟来了,直接进来便是,还要到大厅做甚?!”潘吼不满地瞪他一眼。
“是,是小的错。”老者躬身。
“走。元翰,去见见你师叔!”潘吼哈哈笑道,扭头招呼齐元翰一声。大步流星而去。
齐元翰大喜,忙跟上去,萧月生对他有指点之恩,心底里。一直视萧月生为榜样。
“哈哈,哈哈。兄弟,你终于舍得过来啦!”隔着老夫,还未到大厅,爽朗地笑声便如海浪涌至。
萧月生坐在大厅中喝茶,放下茶盏,站起身。脸上露出笑意。
他抱拳一礼。迎上前,哈哈笑道:“大哥你不是不知。我可是忙得很!”
“是啊,你忙。那几个美人儿,够你忙的!”潘吼仰头大笑一声。摇摇头。
萧月生苦笑,摇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相对一阵大笑,坐了下来。
“元翰见过师叔!”齐元翰先前没有插话,这才上前见礼,执礼极恭,神色恭敬。
“元翰不必多礼。”萧月生摆摆手,温润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点点头,赞许道:“不错,没有落下武功。”
齐元翰不好意思一笑,隐隐带着得意。
这一阵子,他潜下心来,苦练武功,与闭关差不多,勇猛精进,大有进境,非是吴下阿蒙。
萧月生呵呵一笑:“不过,元翰,你还是差了你师姐南云一些,要更努力啊,你可是堂堂男子汉!”
齐元翰顿时讪讪,无奈苦笑一声,自己拍马也赶不上师姐江南云,不仅是武功,其余各个方面,无一不是望尘莫及。
他见到江南云,唯有甘拜下风,生不出越之念来,委实差得太多。
先前他武功不强时,觉得江南云武功确实高明,但自己未及差太多,但随着武功地精进,眼光越的敏锐,越觉得,自己跟师姐江南云地差距,绝非想像一般小。
“元翰是不错,不过,若是想跟南云比,却是差了点儿。”潘吼回头扫一眼弟子,摇头笑道。
萧月生忙摆手,摇头道:“这可错了!……论及资质,元翰并不差,而论及所修武功,元翰地也不差,关键是得将心潜下去,拼命练上几年,定能赶上南云的!”
齐元翰精神一振,被萧月生这般一说,他失去的信心再次涌起,想了想,确实也是如此。
自己资质绝佳,难得一见,况且又修习了师叔所授地武功,可谓是得天独厚,若是再赶不上师姐,太说不过去,枉为男子汉大丈夫,想到此,他雄心再起,恨不得马上回去,闭关练功。
萧月生扫他一眼,见他神情激昂,微微一笑。
“好兄弟,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有什么事?!”潘吼拉过一个手下递上的茶盏,大喇喇的道。
萧月生笑了笑,点头道:“大哥知我,不错,我确实有事而来。”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只管说!”潘吼一摆手,豪爽说道。
萧月生抚着小胡子,沉吟片刻,道:“大哥,我需要上佳地玉,不知你可有?”
“玉?!”潘吼一怔,点点头:“我这里倒有一些,……你要哪种玉?”
“只要质地上佳。”萧月生笑道。
潘吼点头:“好!……元翰,你去,将咱们库中的玉都拿过来,让你师叔看看!”
说罢,自脖子解下一个钥匙,递给齐元翰。
齐元翰称是,小心接过,看了一眼萧月生。转身轻飘飘出了大厅,显示出高明地轻功。
“元翰的轻功有几分火候。”萧月生微笑轻抚小胡子。
“他差得还远!”潘吼摆摆手,撇撇嘴。哼道:“这个家伙,喜欢在你面前炫耀,你夸他几句,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
“对你这个师叔。他比对我恭敬多了!”潘吼不满的哼道。
萧月生笑个不停,笑了几声。停下来,呵呵笑道:“大哥可是吃醋了?!”
“哼,我吃醋?!”潘吼撇撇嘴,不屑的哼道:“我才不会吃这没门子的醋!”
萧月生笑个不停,觉得大是有趣。
很快,脚声响起。一个一个多高地朱漆箱子轻飘飘而来。箱子后是齐元翰,仅露出脑袋。
来到大厅正中。慢慢弯腰放下,无声无息。极是小心,生怕弄碎了什么。
潘吼腾地站起来。来到朱漆箱子跟前。
这是一个一人来高,一人来宽的大箱子,能装下数个人,即使是空地,一般人的力气也搬不动。
木箱涂着朱漆,光可鉴人,上面挂着两个黄澄澄地铜锁,显然是被经常擦拭,透着一股雄浑与神秘气息。
潘吼双从脖子上拿下两把钥匙,上前分别插到一个铜锁上,动作娴熟自如,轻巧的打开两把锁。
他小心将钥匙收回,系到脖子上,右臂一掀,箱子被打开,顿时光芒迸射。
最上头,两尊碧玉飞马,一尊白玉观音像,体形不小,占满了整个箱子地上头。
“兄弟,你看中了哪个,挑出来便是!”潘吼一指散着莹莹光芒的箱子,大咧咧地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凑过来,笑道:“那我可不客气啦!”
“客气啥,若是想要,这一箱子你全搬走便是!”潘吼一挥手,豪气十足。
萧月生笑着摇头:“那些寻常材质的,我要来无用,还占地方,还是留着罢。”
潘吼笑着点头:“那倒也是!”
潘吼有一大帮众要养活,吃喝拉撒,都在照顾得到,不能缺少钱财,但萧月生这般本事,钱财却完全成了身外物。潘吼深知此点,也不在乎,况且,长沙帮也做私盐贩卖,乃是暴利行业,他虽用钱,但对钱财也并不甚在意,日进斗进,并不为过。
萧月生弯腰,手按到箱子上,微闭眼睛,双手散出莹白毫光,仿佛变成了白玉。
潘吼与齐元翰怔怔望着,想弄清萧月生到底做甚。
稍顷,萧月生睁眼,手探到箱中,轻轻一提,自里同拿出一件白玉观音象。
“大哥,就是它了!”萧月生手掌吸着白玉观音像,手掌与白玉像混为一色,难分彼此。
“只拿一件?”潘吼意犹未尽的问。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头道:“只有这一件,材质还强一些,其余的都行。”
“你可够挑剔的!”潘吼摇头,打量着一箱子的玉件。
萧月生轻轻一跺脚,箱子盖顿时自行合上,使地是隔山打牛地力道,控制得精微奥妙。
齐元翰双眼炯炯,看着萧月生,心下若有所悟,怪不得师叔武功如此之强,却原来是将武功运于生活之中,无时无刻不在修练,自己差的,不就是这个么?!
他若有所悟,怔怔站在那里苦思。
萧月生瞥他一眼,微微一笑,冲潘吼点头,传音道:“大哥,元翰看来是开了窍!”
潘吼点点头,知道他是施展地传音入密,望了一眼齐元翰,抚髯而笑,神情欣慰。
传音入密的声音,与平常地声音不同,更加清晰,其与平常的说话地区别,仿佛一个人在远处说,跟近处说的差别。
当齐元翰醒过神来,抬头一望,仅有师父一人端坐,手上拿着一尊碧玉飞马把玩。
齐元翰忙道:“师父。师叔他走了么?”
潘吼放下碧玉飞马,点头道:“嗯,早走了!……不让我打扰你。说你在顿悟,收获定然不少!”
齐元翰脸色怅然,暗自叹息,见师叔一次不容易。这般走了,心中实在不舍。
“元翰。这次可想到了什么?”潘吼打断他的思绪,问道。
齐元翰点头,笑了笑,道:“师父,我悟到了修炼之道!”
“哦——?!”潘吼身子前探,大感兴趣的望着他。
齐元翰也不卖关子。正了正脸色。道:“师父,我看师叔。他平常的一举一动,莫不是施展武功。已经化为了本能!”
“嗯,你若不说。我还没注意!”潘吼一愣,点点头,露出赞许神色:“不错,还是你看得仔细!”
“弟子觉得,这便是师叔他武功高明的诀窍!”齐元翰神色郑重,隐隐透出激动。
“哦——?!”潘吼眉毛挑了挑。
“师叔这样,是每时每刻都在练功!”齐元翰沉声道。
“嗯,有理,……有理!”潘吼沉吟着,点点头,露出兴奋神色,呵呵笑道:“他平常地一举一动,莫不在练功,咱们练功,说多了,也只能练四五个时辰,他却一直练,果然不同!”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皆露出激动神色。
“元翰,你若也如此,想必武功进境更快,说不定,很快能追得上南云了!”潘吼呵呵笑道。
齐元翰顿时露出苦笑,摇摇头:“我能悟到这个道理,师姐她怕是早已悟到了,所以武功如此厉害!”“你现在也不晚嘛,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潘吼笑道,带着鼓励的神色。
齐元翰点头,露出坚毅神情:“师父放心,我不会给你脸上抹黑的!”
“对嘛,这才是我潘吼地徒弟!”潘吼大是兴奋,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这些,放回去罢!”潘吼指了指朱漆大箱子。
“师叔怎么只挑了一件儿?”齐元翰点头,疑惑的问。
“他挑剔,嫌这些差呗!”潘吼哼了一声,大是不满。
萧月生这般一挑,好像这一箱子的宝贝都成了破烂儿,弄得他也兴致大减。
“师叔挑这些玉干嘛?”齐元翰好奇的问。
潘吼想了想,摇摇头:“想必是做什么东西罢,你师叔地门道多得很,谁能知道?!”
他又道:“这些日子,多留心一些,看看能不能弄一些好玉,你师叔他需要!”
齐元翰点头,见师父神色不愉,不再多说,弯腰抱起箱子,沉稳的走了出去。回到了观云山庄,坐在寒烟阁二楼地书房中。
萧月生坐在紫藤椅上,拿出怀中的白玉观音像,仔细摩挲,以手体会着白玉的纹理。
这块儿白玉极是细腻,纹理清晰,对于灵气的容纳更强。
虽然不是顶级,但这等上乘美玉,也算是难得,使用它们建筑聚灵阵,应能支持一阵子。
依他推测,这样品质的玉,也难以支持很久,怕是经过两个时辰,便会承受不住。
想到此,他有些犯愁,世上的好玉不少,但多是散落于各地,且收藏在秘库中,谁会拿出来显摆?!
如此一来,想要寻到它们,却是千难万难。
而若是没有顶级美玉,无法摆成聚灵阵,那自己地修炼进境大缓,难以忍受。
他坐在屋中,眉头皱起。
脚步声响起,轻盈无声,随即门被“吱”地一声推开,江南云一身淡紫罗衫,飘然而入,带来一阵淡淡幽香。此香清幽,闻了一口,还想再闻,令人心神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