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条汉子逼近冯之鸿,冯之鸿却脸色苍白,大叫道:“你,你们要干什么,许仙,你给我回……唔唔!”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许仙来到门外,仰起头雨已变得小了一些,乌云的深处已显出一片白,天快亮了。
这时候,许仙新任命的捕头,凑上前来对许仙道:“大人,我们找到冯剥皮的银库了,请大人过目!”
“哦?”许仙便来到银库中一看究竟,只见十余口大箱子,已全都被打开,其中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在火光之下熠熠生辉,耀花人眼,还有一箱金子,价值不在这些白银之下,算起来怕不是得有数十万两。
这个数目连许仙都有些意外,不由想起一句诗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冯之鸿在外为官多年,做官直到三品,可比知府要厉害的多,又在此地横征暴敛这么多年,才积攒下这么多。若是再加上古玩字画,其数恐怕在百万之上。
捕头咽了一口吐沫:“还有这府中的古玩字画,在小人的监督之下,绝没有人敢动得分毫,都请大人一一验收。”其实哪时凭他的监督,这两曰间许仙严峻威严的印象已深刻在这些捕快心里,再贪婪的人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剿灭了冯府,这和府上下的东西都归许仙所有,这已是所有人默认的潜规则,他们只盼着跟着喝口汤便好。
许仙便命人将所有金银都运回县衙,其他东西则暂且封存起来。
冯府上下都被押在一处庭院之中,有男有女,正哭作一团。
许仙命令将冯之鸿的亲族与其他涉案者带回县衙审问,其他仆役婢女等就地遣散,他们也是受人欺压者,许仙自然不会同他们为难,有人便哭告说卖身契还在冯之鸿手中,许仙便命人将卖身契找出,当众焚毁。
这些人得了自由之身,莫不转忧为喜,拜谢不已,而后离去。还在哭泣的大都是冯之鸿的亲族,但冯之鸿已不知杀了几任县官,犯的是杀官谋反的大罪,他的亲族无论有罪与否都必受株连。
此令一下,捕快们立刻遵照执行。偌大冯府,不多会儿功夫就空了下来。
许仙按功论赏,胡海及其手下也都赦免了罪过,并挑了十余个年轻力壮者为捕快,将捕头队伍扩大到了三十人,反正他发的起工钱。这些人都跪地称谢,能够重新做人,是他们期盼已久的。
许仙又任命胡海做了捕头,原捕头则去做狱长,看押这人满为患的监牢。
原捕头干了不到一天就被免了,心中正有些不满,却闻许仙对胡海道:“这左近还有多少盗匪?”
胡海道:“还有十几股,大的数十人,小的三五人!”
许仙道:“本县决定发布通告,让这些盗匪前来自首,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杀人害命歼银掳掠之辈,略施薄惩之后,皆可赦免,还分发田地,让他们重新务农,你觉得如何?”
许仙在找到卖身契的同时,还找到许多地契,这安龙县群山环抱,可耕作的土地本就不多,大半都被冯府兼并。冯家虽倒,但土地仍许青壮年来耕种,便刚好当做赏赐。
胡海道:“大人英明,他们很多都是田产被冯家所夺,被逼无奈才做了盗匪,如今大人既替他们报了仇,小人愿劝他们下山。”
许仙道:“当然,其中也定然有顽劣不化者,就需你带人去清剿,你就在那些自首者中挑选些精干之辈,你可做的到?”
胡海应道:“大人请放心,小人做得到!”
原捕头便庆幸不已,还好不是自己做捕头,让他进山缉捕盗匪,他可干不来,恐怕不是在山里丢了姓命,就是被打了板子免去职务,还不如做个牢头来的轻松,总比以前做捕快要强的多,越发对许仙感恩戴德起来。
天光放亮,冯府之事已传遍整个县城,众人奔走相告,许多人家张灯结彩,大放鞭炮,竟似过年一般。
许仙一番用刑审问,已拿到了许多证据,比如怎么谋害前几任知县,便是知府大人来了,也说不出话来,将冯家两兄弟披枷带锁,游街示众,而后锁在县衙门前,引得满城围观,纷纷向之投掷石子。
若非有众多捕快维持秩序,非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冯县丞已是吓破了胆子,“大哥,大哥,我们怎么办?”惊慌失措亦如当初被他所恐吓所鄙夷的小民。
冯之鸿在冯府中挨了一顿好揍,鼻青脸肿,牙齿也掉了几颗,恶狠狠的道:“等,等刁知府前来,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这时候,四个衙役极其费力挑出几口大箱子,冯之鸿眉毛一跳,他当然认得自家的宝箱,四个箱子打开,露出其中满满的白银,晃花了所有人的眼,不知道许仙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