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了周遭小国的波动,眼下北齐王朝也算是安定了,高洋早期的确算是一个有政治作为的明君,可是在平定叛乱之后,他却显得越加暴戾昏庸,整日酗酒玩乐,充盈后宫,荒废朝政,惹得百姓也是怨声载道。
江檀这几日频繁的出入皇宫,高洋酗酒引发的头痛之疾越发的厉害,有时候疼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只能依靠喝酒来缓解疼痛,可是酒水只能缓解一时的疼痛,酒劲散过之后只会更加的难受。
入了皇宫,高洋正在昭阳殿等着他。
去往昭阳殿的路上,娄寒推着江檀,得知高洋最近多病,娄寒只觉得痛快,让他以前尽做坏事,现在报应来了吧。
“公子,高洋现在脾气越发的暴躁了,也比以前爱酗酒了,身体也越发的变差,这是不是你送给高湛的那瓶药香起了作用啊?”
江檀沉默了半刻没有回答,娄寒又忍不住问了一遍,江檀抬手示意她停止推他,他的面上有些歉疚,“娄寒,其实有一件事我是骗了你的。”
娄寒有些错愕,绕到他面前来,“你骗了我?骗我什么了?”
江檀紧张的舒了口气,“其实我送给高湛的那瓶药香肯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会增强狂躁症的药效,那里面装的只是清水而已。”
娄寒有些惊诧,“怎么会,你为什么···”
“其实高洋的狂躁症已经有着趋向严重的趋势了,不用我动手脚,他的情况也会越来越糟,而他这种情况,大罗神仙也无法救治他,他的寿命不过这两三年而已了,所以我们都没必要再费心思对他动手的,我之所以骗你,是想安你的心让你高兴而已,此时杀了他比不杀他还要解恨的,你看着吧,他终归会毁在自己手里的。”
娄寒愣了半晌没说话,然后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他的寿命真的只有这两三年了吗?”
江檀点了点头,“是,我不会再骗你的。”
娄寒突然笑了起来,“如此便好,不过我并不恨你当时骗了我,毕竟弑君也不是一件小事,我不能让你为我冒险做这样的事,如今知道你没有,我倒也放心了。”
江檀拉着她的手,“对不起,我不仅骗了你,也失信于你了。”
娄寒摇头一笑,“没什么,我知道你的心意便够了。”
江檀叹了口气,这个世上恐怕最懂他最能理解他的人就是娄寒了。
两人还未到昭阳殿,便在途中冲撞了薛嫔的坐撵。
当时薛嫔乘坐撵轿从一旁红门内出来,娄寒推着江檀的轮椅正好从红门口经过,两方都没注意到来人,抬着撵轿的前面两个苦力太监便不小心使得撵轿晃悠了一下,不过晃悠的倒不是很厉害,没有伤着撵轿上的人。
跟在撵轿一旁的宫婢立马训斥到,“什么人,竟敢冲撞了薛嫔娘娘的撵轿。”
娄寒错愕的看着坐在撵轿上的穿着打扮华丽的年轻女子,原来她就是公子曾提起过的薛嫔娘娘啊,公子说她是宫中高洋最宠爱的一个妃子,所以也有些泼辣刁蛮,今日一见也确是如此,她此时有些恼怒的瞪着他们主仆俩。
江檀抱歉的对她福手一礼,“对不起,薛嫔娘娘,我们是陛下宣召入宫治疾的大夫,不小心冲撞了娘娘的坐撵,实在是抱歉。”
薛嫔打量着他们二人,嘴角讥讽一笑,“原来你就是陛下很是看重的江檀啊,如此莽莽撞撞,也不知是靠什么蛊惑了陛下的。”
听得出来她很不喜欢他。
江檀本不想与她纠缠的,点头一礼,“小人的确也没什么本事,得陛下赏识也是惭愧。”
“你是该觉得惭愧的。”薛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之所以讨厌江檀,是因为江檀曾在陛下面前说过清河郡王的不好,所以她就忍不住讨厌这个臭郎中。
娄寒忍不住皱着眉有些不悦,这个薛嫔怎么说话这么阴阳怪调的,公子哪里招惹她了,竟说出这般不中听的话来。
薛嫔知道动了江檀陛下必定会责怪,只能将矛头指向他身后的奴婢,而她也早就想给江檀一个教训了,眼下正是好机会。
“宫中无论做何事都得讲规矩礼仪,奴才犯了错必须要惩罚,如今你们冒失冲撞了本宫的坐撵,就略施小惩以儆效尤吧。”她示意了身旁的宫婢,“熹儿,掌嘴二十,就由那个丫头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