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吻我?”一吻结束,闻清开口便是这样一句。她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来,但眼底写满了执拗和期待。
她在固执地等待着,像是有所期许,但又随时都对他的回应充满了自信。她仿佛深信不疑在这场博弈中,自己一定会成为胜利者。
廖敬清微垂着眼皮,安静片刻,低笑着说:“要我提醒你吗?之前你也吻过我,而且是两次。”
“那是因为喜欢你。”闻清几乎毫不犹豫地接话道。
廖敬清:“……”
女人乌黑的双眼,像是深夜最明亮的星辰,耀眼的光芒刺得他几乎无处可藏。她深深睨着他,一字字坚定地说:“因为喜欢才亲-吻,如果不是,那就是耍流氓。”
廖敬清看了她几秒,忽然再度低下头去。
唇与唇相贴,他密实的睫毛堪堪挡住了眼中的真实情绪,只有宽厚的手掌用力按住她的后脑将人贴紧自己。
闻清瞪大了眼,眨了眨,不自觉地又眨了一下。
等他退开之后,吞了吞口水才问:“你这算是告白了吗?”
廖敬清抬手弹了下她脑门,“你这么厉害,猜猜看啊。”
闻清气不打一处来,“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说一下会死吗?”
廖敬清任由她炸毛,只顾俯身去将她掉落一地的资料全都捡了起来。他随意翻看了下,然后才递到闻清手里,“今天和相亲对象见面愉快吗?”
闻清露出个“果然”的神情来,似笑非笑地说:“唔,还不错。”
廖敬清伸手捏住她后颈,强迫她转头看向自己,阴测测地问,“怎么个不错法?”
看着他紧绷的唇线和阴沉的眼神,闻清一时没忍住笑出声,“原来有人打翻醋坛子时是这样的。”
“所以你刚才尝到酸味了?”
闻清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光顾着震惊了,没留意,要不再来一次试试。”
“过期作废,下次好好把握啊,清姐。”廖敬清笑着在她唇边呵了口气,声调哑了下来,“真遗憾,我明明觉得滋味是甜的……”
他眼中像是有电流蛊惑着自己,闻清扯住他领带,“下次?”
领带还是被人轻轻抽走了,廖敬清没和她继续调-情,反倒是长腿交叠往她沙发上一坐,又恢复了那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闻清家里,仔细一看,屋子布局配色都简约流畅,一点也不像是女孩子的审美。
闻清也神色如初地在他身边坐下,低着头整理被自己弄乱的资料,“想喝什么?”
廖敬清回答说水。结果闻清给他冲了杯咖啡过来。
廖敬清也没说什么,端起来喝了一口。
闻清余光瞄见了,嘴角微微翘了翘。
等她将资料重新整理好,抬起头见廖敬清一直在打量自己,于是说:“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你好像很喜欢约我一起吃饭。”
“吃饭能增进彼此了解,也能看出来一个人的修为教养,最能看出来两个人适不适合。”
廖敬清点点头,“的确。”复又接道,“你和那位程先生在一起没吃饱吗?”
“光顾着聊天了,哪有时间吃东西。”
闻清说完这句话,廖敬清的脸色倏地又是一黑。她忍着笑往他脸上扔了个抱枕过去,“等着,这次让你尝尝姐的手艺。”
***
闻清很认真地做了一餐饭,不像那晚廖敬清的宵夜那么随意简单,做饭的时候她甚至想,两人这样算是确定关系了吗?
虽然廖敬清没有将完整的告白说出口,但他刚才的动作其实已经表明了心意,他虽然看似刻薄毒舌,但在感情方面似乎又是保守严苛的……所以慢慢来吧,情到浓时自然会听到自己想要听的。
闻清不是个会纠结细节的人,想明白这些之后就将这点小小遗憾抛到了脑后。
她做完一个菜端上桌,见廖敬清在低头看她扔在茶几底下的杂志,那本杂志上恰好有个专访,是她辞职前接下的。上面记者几乎将她写成了女强人,当然,也有提到她和沈逸的一些过往——
等菜都完全弄好,廖敬清也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菜色,赞叹道:“比我想的像样。”
“我是个内外兼修的人,做出的东西也不例外。”闻清将围裙放好,冲他抬了抬下巴,“待会别太惊艳。”
廖敬清刚刚坐下,闻清忽然故作哑然道:“对了,需要给你准备一碟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