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南州明显很受打击,身子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椅子上,好久才缓过神来,不过脸上仍旧一脸痛苦,“我待他不薄,他为何要这样对我?他为何要这样对待公司?”
我劝慰了好久,代南州这才将情绪慢慢平稳下来,本来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代南州已经隐隐有些大将风范了,不过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直到出门的时候他仍旧有些颓废。
我们两个来到吴登科的房间门前,敲响了房门。
吴登科刚才好像在跟谁打电话,看到我们以后瞳孔先是微微缩了一下,然后才露出笑容,对我们热情问道,“这么晚了,怎么,找我有事儿吗?来,进来坐。”
我们依言走进了屋子,代南州一脸沉默,不过当吴登科把茶水递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他忽然发作了,“为什么?我对你不薄,为什么你要害我?”
吴登科明显慌了一下,不过旋即便反应了过来,微带尴尬的笑道,“南州,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代南州一把拨开吴登科就要捂到他脑袋上的手,“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那个玻璃瓶不是你放到工地上的对不对?”
“南州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会在工地上养小鬼?”吴登科笑道。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个吴登科当真是个老江湖,直到现在还在装傻!
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小瓶子里装的是小鬼?”
“呃……这不是你说的吗?我,我哪懂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吴登科目光有些躲闪,说道。
这段时间代南州之所以不顺,其实工地上的事情只是一方面;观他现在命宫暗红,他最近命途不顺还有别的原因。
否则代南州好端端的又为何会被警察带走,说他签署合同的过程中存在违法行为?
我冷笑道,“你还不承认?”
“承认……承认什么?”吴登科这会儿已经没了刚才那股紧张,估计是吃准我在诈他,面色反倒恢复平常那般精明干练的样子,“我什么都没做,承认什么?周易,我知道你赚点钱不容易,不过要是用这种办法,就未免有点下作了!”
吴登科这话意思很明显,说我为了完成任务污蔑他,把我比成江湖骗子。
要是换在平日的话代南州听到这话能发疯,会立马跳出来为我辩解,不过此时他心里很痛苦,揉着脑袋,或许从感情上,他仍旧不能接受吴登科就是凶手的事实!
我笑道,“你真要我拿出证据?”
我怜惜的看了代南州一眼,我不是不愿揭露吴登科,只是觉得万一那样的话,代南州的心里会更痛。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吴登科一副被委屈了的小媳妇状,“我看你就是查不到凶手这才拿我当替死鬼!不过我告诉你,我吴登科也不是好欺负的!”
“好吧,既然你非要我撕破脸,那我也无话可说。”我无奈道。
原本我打算若是吴登科主动承认的话就劝代南州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打发回深圳算了,毕竟共事一场,也没必要非弄成仇人见面。
不过现在看样子还是我太天真了。
有些人不见棺材是不会落泪的!
“证据就在你的枕头底下,吴登科,你现在是否敢掀开你的枕头给我们看?”我指着吴登科的枕头,一字一顿道。
代南州瞪大眼睛,一脸惊呆的看着我,可能他根本不相信我还有别的证据能证明吴登科就是凶手的。
小鬼记忆虽然真实,没有人可以捏造,不过这东西毕竟只能存在到人的脑海里,不可能当做铁证被呈现出来。
我拍了拍代南州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
如果说小鬼记忆是给代南州的当头一棒,那么枕头底下那个证据就是一柄扎进代南州心脏的刀!
吴登科这会儿一下子瘫软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呆滞了好久,这家伙眼神才慢慢出现了神采,一脸怨毒的看着我,“周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代南州心里明显咯噔一下,吴登科言外之意已经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这对代南州的打击非常大。
“我给工地上的小鬼搜了魂,发现当初埋下小鬼的就是你!而且走进房间之后我还隐隐感觉到了巫术的气息。”我说道。
“老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吴登科惨笑道,“我花重金请了高人来做了这场局,不成想最后还是被你识破了!”
吴登科说着就走到自己的枕头旁,把那里的东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