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坎文此时心情显然不错,哈哈一笑,也不与我争论,只是说道,“那好,今日之事,我不说谢,你也莫怪我毁了你这间屋子。”
他说完之后,我俩对望一眼,又看了看旁边墙壁上被破开的大洞,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见张坎文的情况恢复,门外谢刘两人这时也走了进来,对着张坎文一阵道贺,眼底的艳羡浓郁到了极致。
胖子这房间里先是经历天罚,被烧的一塌糊涂,后面又是张坎文突破时的真元风暴,连墙壁、房顶都被拆的七零八落,今夜肯定是无法住人了。我让谢刘两人帮忙,把胖子抬到我房间里去,先在我的床上休息。
至于胖子房间的损毁,回头自有谢刘两人安排人来修葺整理。
我在外漂泊惯了,虽然将这间小店当作自己家,但深圳这一亩三分地,我却陌生的很,大多事情都得靠谢刘两人帮忙照看。
将胖子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凌晨五六点的样子了,我看天色已经微亮,干脆也不休息了,让王坤跟他老婆在厨房里整了两道小菜,拿来两瓶白酒,跟张坎文在房间里喝了起来。
算起来,我和张坎文相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喝酒。张坎文突破到了天师境界,我俩心里都高兴,也没用真元驱散酒劲,没喝几杯,两个人便都醉了。
酒醉之后,话就多了起来,我俩说着当年的相遇相识,说着张坎文的师傅赵老爷子,还有曾经我的挚友、张坎文的同胞弟弟张文非。
张坎文再没有忍住,一个胡须满面的粗壮汉子,当着我的面,哭成了泪人。
一边哭,他站起身,朝着正北方向跪倒伏拜,口中呼道,“师父!师弟!我今日成了天师!咱们文山一脉没有灭亡,文山一脉还在!”
他这一哭,我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当年如果我早一些去到梅山,说不定就能救下张文非,救下赵丁午老爷子。那样的话,文山一脉,也不会像今天这般人丁稀薄。
不过多难兴邦,殷忧启圣。没有宋末的大厦将倾,便没有文相的白衣救国;没有文山一脉的悲惨遭遇,也不会有今日身负“正气浩然”四字的张坎文。
所以,为张文非和赵老爷子难受的同时,我心里更为张坎文,为文山一脉而开心。
当年我曾向赵老爷子承诺过,说一定会保住文山一脉的传承。如今张坎文晋升天师,我也总算对赵老爷子有个交代。而且张坎文晋升天师之后,小王励的事情,他也能替我更多分担一些,让我不比被羁绊在这里。
小王励是张坎文的徒弟,同样也是文相一脉的传人。将来他身上的邪物驱逐干净之后,因为这多年折磨,小王励的神魂远比普通人更加强大,修行天赋也要强出许多。有成了天师的张坎文,有天赋无限的小王励,文山一脉的兴盛就不远了。当年赵老爷子的心愿,也终于得以实现。
心里带着感慨,我和张坎文一直喝到天亮,最终双双醉倒,瘫在沙发上各自睡去。
谢成华的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我才刚睡醒起床,便有一队工人已经上门,只等着我们起床之后,便准备修复店里的损毁了。
昨晚的损毁主要集中在我和胖子的房间,虽说损坏不大,但想完全修复,怎么也得一两天时间。因为店里没有其他多余房间,我们只好把胖子转移到张坎文房间的床上。而且接下来几天,我和张坎文也只能窝在这里。
除此之外,古玩城的管理方还来了人,说是我们店里昨日有火光冒出,还有阵阵轰隆响声,非要调查,还报了警。古玩店里虽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谁也不想把自己的私人空间暴露出来给别人看,最终还是王坤给王永军打了个电话,才解决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