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瑾还没想好怎么同呦呦介绍左凉蝉,更何况师姐与那人的孩子如今还是挂在他名下,若是解释不清楚,呦呦又生气了怎么办,一生气就不声不响地跑掉了怎么办,他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
“是来找我的,”他摸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抚,“呦呦乖乖休息,我去去就回。”
“嗯,”她温顺地点点头,又向他张开双臂,“阿瑾亲亲。”
她似乎很缺爱,很渴望温暖,而他也不吝惜去抱她,吻她,把他所有的温暖都给她。
她喜欢,他亦是欢喜。
他扣着她的后脑,揽着她柔软的腰肢,细细地亲吻,吻了一嘴鱼香四溢。
出了卧室,歌舒瑾吩咐芽衣守好门,除了他之外,任何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他下了台阶,走到院中,冷不丁地回头,便看到小姑娘站在窗前,忽闪着大眼睛,向他挥手:“阿瑾阿瑾,早点回来。”
“乖,窗口风大,回床上乖乖躺着休息。”他毫不在意院中的左凉蝉与她身后的侍卫,他与呦呦的亲密,根本不需要掩饰。
直到目送着小丫头回到床上,他这才与左凉蝉离开院子。
行至书房,侍卫与兰蔻在门外等,歌舒瑾与左凉蝉进了书房。
“你在哪儿找到的她。”左凉蝉刚坐下椅子便问。
“说来也奇怪,我只是睡了一觉,呦呦就在我身边了,而且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左凉蝉逗弄着孩子的小手:“这事来得蹊跷,你可派人查清楚了?她是不是真的失忆,若不是,她再回到你身边,一定有所企图。”
歌舒瑾摇头只道:“失来复得,得之不易。我不想怀疑她。我们之间已经经不起任何猜疑和隔阂了。”
左凉蝉沉吟片刻:“也罢,你下不了手的话,我帮你试她一试。”
“师姐,”歌舒瑾一皱眉,心底不大痛快,“你不是对她亦有怜惜么。”
女子凉凉一笑:“怜惜归怜惜,怀疑归怀疑。我和孩子都在你府中,我不能不考虑到所有威胁我们母子安全的潜在隐情。”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在爱情上,她可以站在阿狸的一边,但一旦阿狸威胁到她孩子的安全,她照样下得了狠手。
“师姐,”歌舒瑾犹豫着道,“你不可伤害她。”
“放心,”左凉蝉一笑,“我要是杀了她,你还不得找我拼命。你死了,对我和孩子都无甚好处。”
闻言,歌舒瑾没有再多做阻拦,师姐对于他来说,亦姐亦母,他一向信任她。
当晚,小姑娘靠在他怀中,拿着发梢撩他的脸颊:“阿瑾,今天那个女人是谁啊。”话音甜甜的,却带着凌冽的杀气。
“是我师姐,暂时住在咱们府上。孩子也是她和龙门宗主的,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歌舒瑾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早就想好了说辞。他的呦呦真是愿意吃醋,可她吃醋,他又十分得意,这证明她在乎自己啊。
阿狸眨着委屈的大眼睛,在他颈子间蹭来蹭去:“可我不喜欢她,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歌舒瑾握住她不安分的小爪子,认真地与她交流:“她和孩子现在还需要我的庇护,等孩子长大一点,我就另造园子让他们过去住,好不好?”
从前,他与她的对话大多都是敷衍,可他现在愿意与她沟通,试图了解她的想法,也想让她了解他。
“蠢人,”她冷哼一声,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还真是愿意给别人当便宜爹。”
“我只给呦呦的孩子做爹爹,”他说着,眼眸里闪出热切的光,手指轻轻落在小姑娘的裙带上,话语中充满渴望,“呦呦,可以么?”
“不可以!”她一翻身躲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的,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大色狼!”
看见她抗拒,歌舒瑾虽然失落,却也还是停了手。他想与她重新开始,就要知道控制不是么。毕竟他们之间的回忆,一次两次,都是他强迫她。
“呦呦,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起身下床,瞧着她满是敌意的眼睛,柔声诱哄,“我睡在小榻上,保证不欺负你。”
可他刚刚转身,袖子就被一股小小的力气扯住了。
回头,正对上她不安的视线:“冷,抱抱睡。”
看着她受伤的小兽一样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歌舒瑾连忙心疼地抱她入怀。她似乎很累,不一会便窝在他胸口睡着了。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是跃跃欲飞的蝴蝶翅膀……
他睡不着,望着她可爱娇美的睡颜,偷亲她的脸颊,心中几分温馨,几分庆幸,几分忐忑。温馨的是,他们又在一起了;庆幸的是,她对自己还有依恋;忐忑的是,师姐做事一向果断,她说过要试探呦呦,就一定不会是只说说。但,她究竟要用什么办法……
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