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一直没说话的郭敏之就不乐意了!
郭敏之斜着眼睛去看戚氏,嘴里幽然说道:“二嫂这话,四弟可就听不明白了!莫非是二嫂在嫌弃四弟这身份不够做族长之位了?”
郭敏之乃是庶出,他能当上这族长之位,除了郭望之给的荐书以外,多半也是能力过硬,足够服人,这身份倒成了一个拖累,只不过郭氏族规,嫡庶皆可,虽然这在各个世家大族里都属罕见,但祖宗遗训在此,一直以来倒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戚氏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戚氏原本就因为这族长之位与郭敏之心中有嫌隙,现在也就之差打破面上的和气了。
“庶女?庶女又怎样?庶女就不是人了吗?且不说她罪不至死,倒是二嫂你这样的态度,叫弟弟我心寒哪!这么说来,以后弟弟府上有个什么大小事宜,都叫二哥你来为我处理吧!是是是,你是嫡子,你权利通天,我们都不是人!”郭信之说着说着,明显动了极大的怒气。
郭敬之连忙安抚他:“三弟不必动怒!咱们不是针对你……”
此时,郭敏之咳了一声,打断了郭敬之的话。
“好了!二哥也不必再说了!做错了便是做错了,祖宗面前,咱们郭氏的子弟向来都是一样!郭楚成草菅人命,擅用私刑,按照家规,当罚鞭刑十下,罚抄经书十卷!”
戚氏嚯的站了起来,声音尖厉地质问郭敏之:“什么?鞭刑十下?我说四叔,你这不是在公报私仇吧?”
郭敏之瞥了一眼戚氏,冷声回答:“族规上写得清清楚楚,二嫂大可以来查!”
戚氏不服气的正要上去查看,郭敬之赶紧一把把他抓住。他说道:“四弟是族长,向来就处事公正,二哥我信得过你。成儿,该罚则罚!”
戚氏难以置信地看着郭敬之,大声质问:“什么?老爷!咱们成儿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一点委屈,我更是把他捂在心窝子里疼着长大的,你怎么忍心叫他受这样的苦哇?”
夏氏不阴不阳的讽刺道:“瞧二嫂这话说的!成儿再优秀,那也有犯错的时候,犯了错就得受罚!这还有什么说不通的吗?咱们家三小姐,也不知道有没有做错,你们就这么草率地把人打死了,怎么,现在轮到你们,就连二哥都发话了,二嫂反而要包庇吗?”
戚氏见郭敬之冷着一张脸不理她,只好又跑到郭敏之面前,嚷嚷道:“族长大人,你说成儿有错该罚,那好!那么咱们家筠儿呢?她受了如此大的惊吓,现在尚且躺在床上没有起来,此事是不是也要来说道说道?”
夏氏立马反驳道:“你们把咱们正经的小姐都给打死了,难道要把瑶儿也打死才甘心吗?!”
戚氏闻言,不再说话。
郭瑶儿听了自家娘亲这话,更是忍不住的浑身一抖!
郭楚成咬了咬嘴唇,对郭敏之说道:“族长,成儿认错!你叫人动手吧!”
郭敏之一言不发。他招了招手,两个家丁拿着鞭子走了过来,一个人把郭楚成按在凳子上,当着众人的面开始受罚。
鞭子打在郭楚成的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戚氏早已忍不住眼中的泪水,郭敬之见状,连忙叫身边的人把她扶了出去。
郭楚成抿着嘴唇,皱着眉头,忍着疼痛受完了这十下鞭刑。行刑完毕,郭敬之立马叫人把他扶了起来,郭楚成背部的衣衫已经烂成了一块块布条,破洞里透出一条条血肉模糊的鞭痕,更有许多新鲜的血液从伤口里浸了出来……
伤口触目惊心,郭敬之为他披上外衣,扶着他往外走去,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同剩下的人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