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钱金雅的质问,嬷嬷回答说:“朱平是有来送菜,菜都很新鲜,每日送完菜就回了,姨太太只去过几次交代事情。”
“当真?”钱金雅知道嬷嬷在顾宅做了近二十年,对溪儿是真心实意地,要是季又童不待溪儿好,嬷嬷恐怕早就出来告诉她,看来是自己疑心过重了。
“千真万确,不过……”嬷嬷上前道,“二爷常常过来,不安好心地偷看姨太太,我觉得是二爷故意这样说的。”
钱金雅思虑一番道:“我跟老爷说说,早些给他娶妻,只是他这年龄……哎…”
顾清容送了许多小玩意过来,季又童串珠子给顾清溪玩儿,顾清溪吃着送来的糕点,对顾清容的映像好的不得了,全然忘记曾经打他的事情,笑嘻嘻地盯着他瞧,只是绝不允许他和季又童太靠近。
嬷嬷见三少爷也在,将季又童招呼到边上去道:“朱平我已经遣走了,日后我让厨房单独选些好的菜来。”朱平过来她本就觉得不妥,顾亮在钱金雅面前汇报的事情也非全部是假,季又童确实会和朱平聊上段时间。但大少爷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对大少爷照顾的也无微不至,这才让她在钱金雅面前维护了她。
季又童皱眉,嬷嬷不会突然先斩后奏,难不成钱金雅已经注意到了?她道:“那谢谢嬷嬷了。”虽然讨厌朱平,但是没了朱平这条线,她就没办法知道常春行的事情了。
顾清容见她回来后表情怪异,也没多问。上次季又童问他身上有无红痣,他仔细地寻过之后,在腰上还真有一颗,只是太小他从没注意到过,不知道她是从何而知的。
晚上的梦境也断了,再也没有梦到任何女人,应该说连梦都没有。只是他心里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浮现出来。
“三弟,不许你盯着姐姐看。”顾清溪一讲话嘴里的糕点都喷出来。
季又童帮他擦干净嘴,笑道:“吃人家的东西还这么没礼貌呢。”
顾清溪将糕点一摆,“我不吃了。”
“真不吃?”季又童憋着笑,顾清溪嘴上说不吃,眼睛却被那几块糕吸住一般,怎么都挪不开。
“我……我只吃一口。”
顾清容伸伸懒腰,“行行行,我去茶园,省的你心里又要怪我。”
……
“庆花楼的妈妈也奇怪三弟为何不去,我便去找三弟经常点的紫罗姑娘,她说三弟最后去的那晚,跟她说梦境中的女人。”
“女人?梦境?”二太太奇怪道,“一个梦,和他改性有何关系?”
顾清连道:“紫罗姑娘也不知,说三弟说完这句话后,再也没去找过她。”
“算了,听说你三弟去茶园很是积极,你也不能落后。”二太太喝口新泡的茶,“这茶味道挺好的,茶园刚出的?”
顾清连笑道:“是三弟送来给我的,说茶园的新茶,这批卖的特别好。”
二太太将杯子一摆,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就这么木讷?”
顾清连收起笑,自小二太太就把他管的紧,将他往顾家继承人方面培育,他也想做好,但从小就知道,三弟比他更聪明,只是三弟懒得学习而已。
“算了,”二太太语气放缓,“老爷说要给你叔叔找个媳妇儿,那么大岁数的也不好找,我得出趟门,你白天无事就去茶园,晚上多陪陪婷儿,知道吗?”
季又慧的婚礼办的很仓促简单,只请了亲人一起吃顿饭。季老太觉得面子下不去,但既然收了别人的钱,也不好太过分,就称病未去,让二姨太多备了些礼。
季又铃看着傻里傻气的顾清溪紧紧跟在季又童边上,想到顾清连为了施婷不陪她过来就一肚子火。直到从常家回来才好些,她道:“常春行长的确实一表人才,和二姐看着很有夫妻相,但我觉得常母也太不识好歹了,娶到二姐这样的人,还板着脸不高兴,要是奶奶过来看到定会生气。”
“可能看错了吧?”季又童笑着回答。她当然注意到了,常母盯着季又慧的表情很不善,在季老太提出要求时,常母就是反对这桩婚事的,虽说季又慧帮忙付了聘礼,但始终两人门不当户不对,一个大小姐嫁到贫穷人家里不见得人家得有多高兴。
“怎么会看错?算了,也是人家的事情。”季又铃想了想,看着她说,“最近我跟厨房学了几个菜,都很养生,我打算做了给婷儿姐送去,大姐要不要尝尝?”
“可以啊。”季又童依然笑着,今晚二姨太也去了,季安顺在她边上格外调皮,都已经是十几岁的人,心智正常,却闹的比顾清溪还凶。季宅本就是空壳,再交到这样的人手里,这个壳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