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康帝听了皱眉问道,“江卿,有这回事?”
江震只能如实禀告,“启禀皇上,臣是教子不严,臣的二子与他们的兄长在茶铺起了冲突,家宅内事无脸公之于众。”
说完,朝堂上站出几位他的同僚也言明此事是小事。
那参他的御使道,“当街发生血案,听闻那人吐血晕迷至今未醒。已不是家宅小事所能公断,请皇上将行凶者送于大理寺彻查。”
江震愣住,“皇上,区区家宅矛盾,若让大理寺处理是否有欠妥当,还请……”
刚说了一半,他在德康帝瞪视的目光下渐渐消音。江震突然意识到,若这件事直达上听,在德康帝眼中兄弟阋墙的事可不止是小事了。
德康帝看着站在下面已经成年的儿子们,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如今已成年封王听政的皇子有四位,从大皇子到四皇子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还要考虑要不要做出头的那只鸟。
四位皇子沉默了半天,权衡利弊之后,二皇子禄王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父皇,兄友弟恭仍是人伦。儿臣听闻江氏两兄弟在对受害者江云亭动手时,江云亭没有伤害过两个动手者中任何一人。此事江云亭没有任何过错,既然江大人治家不严,儿臣赞同把江氏兄弟送往大理寺。至于如何定夺,等受害者清醒后再判处。”
德康帝沉思道,“江云亭……朕倒是知道他。前几日选驸马时,朕看过他写的诗,很有文采啊,这么个人可惜了。”
江震没想到江云亭还在圣上面前露过脸,但千悔万悔已成事实,连忙跪下说,“臣有罪。”
德康帝满意地点头,看向另三人,“你们的看法呢?”
“儿臣等没有异议。”皇子们道。
崇王站出来请罪道,“父皇,江大人是儿臣的属下,儿臣管制不严,还请父皇降罪。”
德康帝微笑着摆手,“崇儿何错之有。朕知道你性格严谨,但这事与你无关,不要随便揽错,退回去罢。”
众大臣:“……”偏心偏得没边了,等江南贪腐案查完,一定要你也去大理寺走一趟,大皇子你等着。
崇王从善如流,“是。”
皇上亲自下的口谕,大理寺前脚刚下朝,后脚把就人抓了起来。
任由江云琛和江云重哭爹喊娘都没用。
郑氏恨江云亭恨得要死,心里又惦记着儿子。几次去看了江云亭的屋里,怎么弄他都弄不醒,只能作罢。
民间关于江云亭的流言是越传越烈。
传言,江府大公子在江府是多么可怜,就像一朵可怜的小白菜。没了娘,爹不疼,在府里过得要多惨有多惨。
传言,江府大公子被弟弟们欺负。他的弟弟们在太学就不待见他,在他选驸马时还下绊子,再上加打人案子。江云琛和江云重原来只要世家子圈子中坏的名声,已经坏响全京城了。
等到流言传了三天,江云亭终于“醒”过来了。
江云亭吐血是假吐,但为了显得真实,他用了迷药把自己迷昏了。
这也是荣伯为什么寸步不离的原因。
这三天内喝药吃粥全用勺子一口口喂进去。
江云亭一醒来就觉得饿,让人马上做吃的送来。
下人们送药的送药,送吃食的送吃食,只是另人没有想到,江震和郑氏听到江云亭醒了,都没来看他一眼。
江震可能是忙得焦头烂额,而郑氏……江云亭勾了勾嘴角,撕破脸就撕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