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幽暗地望着她的侧脸,他收敛起笑,神色晦暗地启唇道:“林四月,你一直欠我一个解释,当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仅仅是为了钱吗?”
四月默然,半晌,说了三个字,“对不起。”似是默认。
一直以来,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和谢谢你,可这都不是他要的答案。或者说,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这么多年,这个疑问一直在他心上盘旋,时间越久,就越是深刻,已经成了他心底的疤。
良久,男人给出了这么一句:“林四月,我不会容忍你幸福下去的。”这一句话,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不报祝福。四月听了,心底蔓延着淡淡的苦涩,她没说什么,重新迈出步子推门进去。
进了包厢,四月跟箫离说了要回家的事,箫离没有勉强,爽快地答应了。做新娘子嘛,总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他提出要送她,被四月拒绝了,理由是他喝了酒,不能开车。
箫离不是个坚持的人,只叮嘱她路上小心,还说到时候婚礼的时候他会抽出时间参加,还会给她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四月客气地笑,又跟他们聊了几句,才起身告辞。
推门出去的时候,夏白追上了她,“四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到时候我就不去了,你结婚那天我正好有事,抽不开身。”说着,她将一个包装精致的首饰盒塞到了她手里。
盒子是镂空雕刻的,外形典雅高贵,四月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里面的首饰价值不菲,连连推辞。
夏白也很固执,哂笑着说:“也真是巧了,今天来的时候刚好去品牌店取了这提前定制的钻石项链,结果就遇上了你的大喜事。我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你不收的话就是不认我这个朋友。”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四月连连摇手,怎么也不肯收下。
这一番推拒下来,夏白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眼里凉了凉,眼底有一抹狠色,“你不要的话,我就扔了。反正别人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要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皓白的手腕微弯,做了一个投递的动作,显然是说到做到的。四月一惊,急忙从她手里夺了下来,呵斥她:“你疯了?”
夏白耸了耸肩,又恢复了笑嘻嘻的神情:“那你是收下了,收下了可不能反悔。”
四月看了看手里拿着的盒子,只觉得手上有千斤重,心里沉甸甸的。她勉强振作了精神,冲夏白笑了笑:“谢谢你的礼物。”
“客气什么呀,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十年前,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夏白说起这话来,一脸的天真。
自从重逢以来,每次见面,夏白都会有意无意地提起她们是最好的朋友,说得多了,就成了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四月的心里,就此生根发芽。她明明知道,她们之间……
她们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绝口不提过去发生的一切。可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岁月都不能将其掩盖的。
因为身边有贵重的首饰,她不放心坐公交,就打了个的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齐遇正热火朝天地炒着菜,四月放下包朝厨房走去,里面浓烟滚滚,好不呛人。她连忙将齐遇赶了出去,顺便打开了窗,好让空气流通。她一边炒菜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尝了尝,不出所料,果然很难吃,还有点焦了。她只好又添加了一些佐料尽力补救,好让菜不那么难以下咽。
炒好红烧肉后,她看砧板上切好的茄子,又顺手做了个油焖茄子。等一切处理完毕,她才招呼齐遇过来盛饭。
知道自己闯了祸,齐遇跟个小媳妇似得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四月把盛好的才往他怀里一塞,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说等我回来做菜的吗?”
齐遇不好意思地笑:“我这不是饿了嘛。”
“那你可以出去吃啊。”四月无奈。
把菜都端到的小小的餐桌上,齐遇捧着个碗狼吞虎咽地趴着米饭,边吃边说:“外面都是地沟油,不健康。
四月坐在一边看着他吃,轻声提醒道:“吃慢点,没人跟你抢。”说着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齐遇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才放缓了吃饭的速度,边吃边说:“我家以前好歹也是开餐厅的,做菜的方法步骤我都知道,可是我真按照记忆中的步骤做的,味道怎么就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呢?”他很是苦恼地皱着个脸。
四月见怪不怪,“你光知道理论有什么用,实践出真知,对于做菜,你是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