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薰转头看了看,发现来的人并不认识,于是就皱着眉头说道:“阁下这么晚,到访小店,不知所为何事!?”
那人笑了笑,带着两个手下走进屋内说道:“这新年之际,还能有什么事儿呢,不就是来恭贺姑娘新年快乐的吗,不知道姑娘是否可以让在下坐一下啊!?”
南薰自己看了看来人,虽然不是英俊潇洒,但也是方脸剑眉,略显威严,身上衣服华丽又不失端庄,看来是有人为其精心设计的。
来头不小,南薰随即断定了,于是笑了一下说道:“俗话说得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公子请坐,只要不嫌弃我们这些俗人就好,请坐吧!”
说着,南薰一挥手示意了一下,让这个公子坐到桌边。
那公子也不客气,随即坐了下来,然后伸手从筷子盒里拿出一双筷子,随便选了一盘饺子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嗯,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有家味道的东西了。”
“公子看来是很久没有回洛阳了吧!?”
南薰这只是一句试探的话,当然说这句话,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在洛阳城内,凡是有名有姓,有头有脸,有点势力的公子哥,南薰都是有印象的,但是在南薰的脑海中,从来没有这个公子的印象。
“嗯嗯,很多年了,很少回来,一直都是在外面,今年算是,嗯,算是回来看看,有点事情,所以回来处理一下……”
“哦,那看来是非常要紧的事情了,要不然公子应该不会这年关了,不在家里陪着妻儿老小,跑回洛阳来。”南薰笑着,又把菜什么的。往那公子眼前移了移。
公子点点头就说道:“多谢了。”
说着话就夹了几口南薰移过来的菜,天生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只不过,他身后的那两个手下。看上去非常紧张的样子,一直在绷着神经,警惕着南薰等人。
南薰便转头看了看那两个护卫,嗯,相貌魁梧。沉默寡言,目不斜视,很有素养,看来是军队里的。
北方,军队,公子,南薰略微思考,似乎明白来的公子是谁了,于是淡淡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只不过。公子这么大老远回来,怕是有人并不待见啊。”
“哦!?何以见得!?”
“呵呵呵,”南薰自在地笑了几声,宛如清铃,“要是被待见的话,也不至于这个时间跑到外面来,更不用回来之后,连一口家常菜都没有吃上。”
公子笑了笑说道:“有道理,很有道理,看来小姐是知道我的来意了啊。”
“哈哈。二皇子殿下如此风.流倜傥,世上怕是少有啊。”
没错,来的这个公子,就是明宗陛下唯一的一个养子。也是对明宗最好的一个孩子,一直镇守东北方的二皇子,他为了避嫌,受命镇守东北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中原来,说起来也有差不多十年了吧。
说起来。这二皇子才是正在的年少有志啊,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帮着明宗收复了整个疆域东北一大片的版图,南薰小的时候没少听过这个皇子的传说,但是,正是因为他只是明宗的一个义子,所以,并没有封王。
而他根本也不在意,他只是怀念明宗在他小的时候救命之恩,并且收了他做义子,潜心培养和照料,所以,若是这世间有谁对明宗死心塌地,估计就是这个二皇子了吧,只不过那时候南薰年纪很小,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现在看到二皇子本人,南薰觉得,要比人们说的随和很多。
因为在南薰小时候的记忆力,大家都说,这二皇子,简直就是如同机械一般,运行的分毫不差,治军很严,对自己更是严格,只要是他手下的人,就是言出必行,做不得,就得军法从事,无论谁,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有特列,包括他自己。
传闻中,他规定营中必须鸡鸣而起,操练武艺,演练阵法,结果,那时候,恰好明宗派来使者,带着上好的洛阳杜康酒,让他尝尝。
虽然,军中有令不得饮酒,但是,皇上的旨意怎么说要高于军令的,二皇子就喝了一坛子,结果早上的时候,起来的时候,晚了一刻,他走到演武场,二话不说,让执法者对自己杖责三十。
若说大将军是军中的威望最高的,那么这二皇子,就是威严最高的,士兵们敢和大将军开玩笑,但是却不敢和二皇子开玩笑。
但是现在,南薰觉得,二皇子似乎没有传说的那么刻板啊。
也有可能是随着年纪增大,已经抹去了身上的那份锐气和棱角,学会了藏拙,这可是一件好事儿啊。
二皇子吃了个饺子说道:“嗯,都说南薰姑娘可是慧眼如炬,看来,真的是一点都没错啊。”
二皇子无意间提起了慧眼如炬,这,正是明宗当年在鉴宝大会上亲笔题词,又赐给了南薰的匾额,不得不说,二皇子来到这里,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因为,南薰听所了,三皇子已经把宫内所有明宗生前留下的东西都给焚烧了,甚至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来,南薰一言当大堂上悬挂的这块匾额,应该是明宗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
果然,二皇子说着,便抬起头看着那明宗钦赐的匾额,眼神迷离,似乎在思考和回忆什么,让人觉得好生感慨。
南薰就说道:“我想,我现在更加确定,殿下不在宫里呆着的原因,就是没有了家的味道吧!?”
二皇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三弟,他,唉,物是人非啊,在那座华丽的宫殿里,没有一点熟悉的东西,全都焕然一新了,可是,纵然是崭新一片,我看到的。却只有无尽的落寞和衰败。”
新的东西好吗,是好,但是,有些的东西是不能欢新的。因为那样会让人找不到一种归属感,找不到自己根深蒂固的东西,找不到自己心灵的源头,人会感到更加的空洞,这就是所谓的情感的寄托。
南薰说道:“要不要。我把这匾额送与殿下啊!?”
二皇子摇摇头说:“放在这吧,在你这,我还有机会来看一下,要是到了我的手里,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三弟要回去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