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是文书,平日里写写画画也就够了,又不用亲临战阵,不用练上阵杀人的本领。以后若是要厮杀什么的自有我和爹、叔他们,用不到你上阵,还会什么操啊?”不管到了何时,石日升都对幼弟照顾有加,甚至到了溺爱的程度。
“那可不行,生逢乱世,还是要有保命的本领。”石云开不想搞特殊,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是好汉!
“哈哈哈哈,说得对,不愧是我石耀川的儿子。”身后突然传来石耀川爽朗的大笑。
“呃,见过父亲。”石日升起身恭敬施礼一丝不苟。
“啊,爹你开完会了?”石云开没那么高觉悟,来自后世的石云开对于石耀川并没有多少敬畏,如果细究起来,大概和一个亲密的朋友差不多。
“开完了,开完了,就是说点琐事,制定个章程,安排下明日的操练计划。”重回军伍的石耀川有些兴奋,想来现在去睡觉也睡不着,索性坐下来和两个儿子好好聊聊。
“嘿嘿……恭喜爹得偿所愿。”石云开多会察言观色的,自然能看出石耀川眼中的喜气。
话说自从穿了这身朝服,石耀川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同了,就如换了个人一般。
“呵呵,也不算什么得偿所愿。”石耀川回乡后坚持用军法训练乡人,胸中自有沟堑:“当年你爹我被逼辞官,一是你爷爷已经年迈,我想趁着还能尽孝回家尽上几年,二来就是同僚的排挤。说起来这还是你爹我当年做事随性,上头没人招呼的缘故。”
石耀川念及旧事,不觉抬头望天红了眼:“如今和当日又有所不同,你爷爷已经百年,爹这里没了牵挂,又得了杏荪承诺会照拂一二,营中还有薇荪坐阵,再混一趟行伍也是应该。”
石耀川低下头平视石云开和石日升,语气有些歉然:“说来惭愧,爹混了半辈子,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反而把咱们一家老小都塞进了军营里,你们不会怪爹吧?”
“爹你说哪里话。”石日升一时激动,居然口不择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爹你当年独自入关从军,身边也没有亲近人效命,和人泛起冲突自然要吃亏。如今孩儿们已经长大,正是为家里分忧之时,正该着咱们爷们同在军中效力,也好杀出一番前程。”
“呵呵呵,痴儿。”石耀川老怀大慰,轻拍石日升肩膀淳淳善诱:“前程哪里能杀得出来?都是跑出来的!烧死的都是玩火的,淹死的都是会水的。爹教你一个乖,若是真的上阵厮杀,战阵上切莫冲动,要冲的时候一定要看准了再冲,要跑的时候也不要跟着大队一块跑。多在上官面前晃悠,只要能在上官心中留下印象,前程自然是滚滚而来。”
精辟啊!石耀川真是老手,这话不仅适合于战阵,拿去******、做生意也是不差。
石云开暗自给石耀川点了个赞。
“这、这、这……”生猛青年石日升有点头晕,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哈哈……”看到石日升一头雾水的模样,石耀川极为开心:“爹当年初入军营时,就和你一般的一头雾水,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才有这点心得。”
石耀川大发感慨,仿佛是在怀念自己已经逝去的青春:“你们放心,如今有爹在你们头上照拂,说不得爹还要拼着这把老骨头,把你们扶上马,然后再送一程。”
真是望子成龙,大概每个父亲都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