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蔓莫名其妙:“你看什么?”
“屁股!”小奚儿简洁地回答。
玉蔓惊了一下,急忙将上身穿的银红杏花暗纹夹袄的后摆往下轻轻一拉,玉容微愠:“无耻!”
“《易经》有云:‘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你的屁股和琪花姐姐是有几分神似,想来你们真是朋友了。”
玉蔓凌乱。
什么逻辑?
但见小奚儿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的理论深以为然。
疯了!
绝对是疯了!
从前他的逻辑虽然有些不清不楚,但是当时他只是一个稚子,可以理解,现在他都十四岁了,逻辑依旧如此不正常。
“你叫什么?”
玉蔓警惕地看着他,弱弱地道:“司玉蔓。”
“琪花玉蔓应相笑,未得歌吟从酒行。看来你和琪花姐姐是有一些缘分。”
羝奴拔完蔓草,土坟表面光洁平整,他拿着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了一眼渐渐西沉的日头,走到小奚儿身前:“香哥儿,已经是傍晚了,咱们回吧?”
“明年我就要离家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看琪花姐姐,让我多待一会子吧!”他默默地蹲在坟前,抚着刻着琪花名字的木牌,似水柔情的动作透着几分优雅。
玉蔓知道,色目人重利,因此他们之中出了许多巨商大贾,按照色目人的种族不同,习俗和家规也各不相同。
元家的家规就有一条,子孙年满十四之后,家长给他一定的本金,让他出门自谋生路,一年以后回来,家长考查成果。如果成果喜人达到要求,家长就会考虑将家中的产业交出一些,让他试着打理。
小奚儿明年就十五岁了,就要出门自谋生路了。
玉蔓必须及早策划留在他的身边,助他成为元家的掌家人,只有这般才能打压元嘉。
“糟糕!”小奚儿忽然拍了一下脑门,“咱们忘了给琪花姐姐卖祭品了,香烛钱纸一应没有。”
“香哥儿,鬼节咱们不是刚给琪花姐姐烧了一车吗?”
玉蔓无语,虽然只是纸钱,但烧了一车是不是太过了?
“再烧一些,留着给琪花姐姐明年用,明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羝奴环顾荒草漫漫的四周,为难地说:“荒郊野岭,现在也没处去买香烛钱纸。”
“身上带银票了吗?”
羝奴从怀里取出一沓对折的银票,点了一下:“还有一百多贯”
小奚儿大气恢弘:“烧了,让琪花姐姐在下面自己买吧!”
玉蔓目瞪口呆,她在现代经常听到“烧钱”一词,但也从未见过有人真的把钱拿去烧,今天终于让她大开眼界。
但见羝奴果然掏出火褶子,玉蔓惊的急忙过去阻止:“不能烧!”她家卖三年的梅花也未必能卖出一百贯,现在他竟然要一把火烧了给一个死人?
再说,她现在重生附在司玉蔓身上,他烧再多的钱,她也收不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