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母亲回来,就见陆典管带着一个伙计站在门口等候,伙计手里一只礼盒,玉蔓心思透亮,上次帮了他那么大一个忙,他是来道谢来的。
“哎哟,玉蔓姑娘,恭喜恭喜!”陆典管笑着拱手。
玉蔓还了一礼,又向司老汉介绍陆典管,司老汉再度诧异,陆典管虽是元府手下一个典铺的主管,但在杭州城也是极有身份的人,女儿什么时候结识到了这等人物?
但想她和小奚儿结识在前,结识陆典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司老汉打开了门,请了陆典管进了堂屋看座,陆典管从伙计手里接了礼盒过来,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表。”
玉蔓客气地说:“陆典管,你太客气了,奴家哪敢生受?”
“玉蔓姑娘真是太见外了,上次的事多亏姑娘帮助才让小店蒙受损失,还有小儿的事也是多亏姑娘斡旋,才保住了他这条贱命。”
玉蔓笑道:“奴家不过举手之劳。”
司老汉更加不可思议,他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本事?
越想越是糊涂,这个女儿真是判若两人,让他倒有一些不认识了。
玉蔓接下礼盒,又道:“爹爹,你陪陆典管略坐一会子,我去烹茶。”
陆典管十分客气,现在司老汉也算是元家的准亲家了,一口一个司老爷,倒把司老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片刻,玉蔓端茶上来,陆典管终于说到正题:“玉蔓姑娘很快就是少奶奶了,以后自然就是四公子的贤内助了。”
“不敢。”玉蔓螓首低垂小声应答,毕竟是初嫁的女儿家,装一装羞涩还是有必要的。
“按照元家的规矩,四公子明年就要外出历练,他身边自然是要有人的,还请玉蔓姑娘到时多在香哥儿面前替小儿美言几句。”
玉蔓心知肚明,若非没有实在没有办法,谁也不愿自己的儿女卖身为奴,陆典管之所以答应让六顺在小奚儿身边服侍,一来是为了免去六顺的牢狱之灾,毕竟六顺手脚不干净,不罚不足以服众,但让他坐牢似乎又太重了,也伤了陆典管的颜面,所以给他定了三年的奴期,二来却是为了小奚儿明年自主营生的事,小奚儿总不可能独自出门,身边必然有些随从,这可是一份极大极肥的差事。
元家男丁十五岁出远门历练本是祖上传下的规矩,跟随主人出门的随从往往都是主人的亲信,主人日后如果发达,他们就能鸡犬升天掌握一些实质权力,元家前面三位公子的亲信皆是如此。
元嘉和元傕的许多亲信如今都已帮忙打理生意,个个都能独当一面,不是掌柜就是管事,就连卧病在床的元古鲁,如今他虽倒了,可是当年提拔的随从有些仍受元家重用。
当然,元古鲁当年的随从被元嘉排挤的排挤收买的收买,真正效忠元古鲁的已经所剩无几。
退一步讲,就算主人不能成事,对于随从也没损失,大不了再回元家服侍主人而已,他们本是无本投资。
陆典管殷切地看着玉蔓。
玉蔓暗暗感叹,又是一个为儿女操碎了心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