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蔓本来也是一个谨慎的人,但因排草是被她害死的香草的妹妹,玉蔓对她存了一份愧疚之情,被自己的感情蒙蔽,没有提防排草,被她偷了保命的一百贯。但是如今,她已看清排草的真实面目,一千六百贯变一千七百贯,证明小奚儿所料不差,排草确实偷了当初的一百贯。
她和小奚儿依旧假装不知,排草也依旧傻傻地被蒙在鼓里,形势陡然逆转,她和小奚儿完全处于主动位置,就像花猫戏鼠一样掌控着排草。
但是玉蔓依旧希望排草能够幡然醒悟,不要继续误入歧途,毕竟玉蔓也曾误入歧途受了元嘉的蛊惑,因此与她倒是同病相怜。
只是玉蔓已经病愈,排草继续受着疾病侵扰。
玉蔓拿着一千九百贯钱,叹了口气:“还差一百贯。”其实现在她想再挣一百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睫毛膏的销路很好,胖大海已经和她化敌为友,她也可以继续在西门坊摆摊,一百贯钱也只需一天的光景。
她不过是想看看排草的反应。
排草的反应十分简单:“倒不如请香哥儿想想办法。”
玉蔓立即看出排草想要试探小奚儿,小奚儿整日游手好闲,如果能够爽利地拿出一百贯,必然又会引起排草的怀疑。
于是玉蔓摇了摇头:“算了,靠不了他,咱们还是继续摆摊吧!”
很快,又让六顺买了材料回来,继续做了上百罐的睫毛膏,次日到了门口摆摊叫卖。
酒香不怕巷子深,虽在西门坊贫困之地,一天下来还是卖出了六十几罐的睫毛膏,玉蔓赚了一百二十几贯钱。
正要准备收摊,就见康公子身边的余烬带着两个小厮经过。
余烬以为胖大海已经把事情给解决了,结果依旧看到玉蔓出来摆摊,当即带着两个小厮前往海家而去。
胖大海沉浸在了女儿出生的喜悦之中,抱着孩子逗着她笑,就听外面来报:“大哥,余大爷来了!”
“哪个余大爷?”
“康公子身边的余大爷。”
“我去看看。”胖大海随即就将孩子抱给丁香。
到了客厅奉茶,余烬冷言冷语地道:“胖大海,你不是说把事情都解决了吗?今日杜家娘子为何又在西门坊摆摊?”
“杜家娘子如今是我家的恩人,按照道上的规矩,我是不便对她下手的。”
“胖大海,你可是收了我家公子的钱的!”
胖大海淡淡一笑:“我是收了康公子二百贯钱,可我也不能永远为他卖命不是?上次我已去杜家娘子的摊前闹了事,这二百贯钱就是费用,你想要再拿回去就不能够了!”
“你——”余烬气得鼻子都歪了,胖大海是出了名的无赖,而且在西门坊的势力根深蒂固,余烬倒也不敢在他的地盘放肆。
胖大海缓缓地端起三才杯,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口茶,然后把杯放下:“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