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醉了。
望着那躺在床上脸色通红的房小梅,房家父子二人脸色各异,房沐忧心忡忡的问道:“真要这样做么?这可是我的亲生儿啊!”
“爹,“喇唬”们已经上门威胁过些许次了,那群人什么可都干得出来,如今我们无门无势,到时候爹咱两的命能不能保住都另当他论了,今日若是他黄县令看上我,我也定然为了爹和小妹献身的,如今小妹只要小小牺牲一下,不但我们的命可以保住,还能有一笔银子,这些清苦的日子,您还没受够嘛?”房洵对房沐道。
“可是……”房沐还待说话,就听到门外有几个汉子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他们手持木棒、铁棍,着短衫、短裤,嘴中叼着两个稻草,模样很是嚣张。
“怎么样啊?考虑好没有?”为首的那个号称“铁阎王”的汉子颠了颠手上的铁棍,凶狠的望着房洵父子二人。
这便是钱塘集市上的“喇唬”们,这类人明初就已经存在,由于官府的严厉打击,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出现在明朝的历史舞台,自正统以后,又从新崛起、渐渐扩大,直到成化、弘治达到罪盛,和“逸夫”、“光棍”并称为市集三大害,以前钱塘县有三个害虫,但是其中两个都已经离开了钱塘,这三类(喇唬、逸夫、光棍)在钱塘被视为最大的一害,也是对钱塘百姓影响和接触最多的一害。
那叫“铁阎王”的看了一眼躺在闺阁木床上的房小梅,笑道:“房老爷够狠!这小娘子确实很标致,老子若是早发现,早就干了她娘的,可惜,现在被黄大人看上了,老子倒是无缘爽一番了。”
“休的胡乱说话!”房沐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说话的“铁阎王”,话毕,那“铁阎王”身旁几个汉子手持木板,狠狠的朝房沐嘴上招呼去,仅一下,房沐的整个嘴便流出大片血水。
下手之重,把一旁房洵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的道:“爹,快,快将小妹送至县衙吧。”
“还是房少爷识时务,还以为是以前那房会长房老爷么?告诉你,今日你只有两个选择,其一,自己送去,其二,我们将你两个打死,然后在将这小**送去,自己选吧!”
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房小梅竟迷迷糊糊的醒了,虽然没有什么气力,但是几人的对话却清清楚楚的听在了耳中。
房沐捂着嘴,支支吾吾的道:“送去,送去,我等这就送去。”
“嘿,房老爷好气量,不过老子现在突然改了注意,虽然不能享受,但是玩一番却是无妨的!”他望一眼躺在床上的房小梅,双手朝那玉体上抚摸去……
…………
陈府书房内,陈瑀正读着一封来自唐寅的信件,原来陈瑀中举的事情已经被唐寅知晓,信中唐寅表达了对陈瑀的思念之情,并且邀请陈瑀前去苏州游寓,他说他在苏州城北选中了宋人章庄简的废弃别院,经过一番修葺,已经布置妥当,希望陈瑀能前去游历一番,并且介绍几个好友与之认识。
整日在府上肄习那些枯燥的四书五经等典籍,陈瑀早已经万般的乏味,如今能前往那谚称“广州匠、苏州样”苏意十足的苏州,陈瑀哪有不同意之理?
兴致冲冲的找到了陈大富,陈瑀把自己要出去游寓的事告知了陈大富。
这几日陈瑀总感觉陈大富魂不守舍,欲言又止,适才对陈大富说了半饷,但是陈大富好像并没有听到一般,良久之后才问道:“丑生你刚说什么?”
“爹,您近日怎么了?为何终日恍恍惚惚的,自我中举半个月后,您基本每日都是这般状态,莫不是正如陈管家说的那般,中了魔怔,要请了道士来做法么?”陈瑀调侃道。
“哦,不需要。”陈大富像是不想多说一般,不禁让陈瑀更加奇怪,若是放在平日,老爹早就对自己开骂了,近来这是怎么了?
“爹爹,到底是怎么了?”陈瑀现在真的有点儿担忧了。
“哎,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陈大富叹了一口气,顺道拿起了右手边案几上的紫砂茶壶,狠狠的吸了一口,这刚入嘴,又呸呸的吐了出去,“烫死我了。”
“爹,到底何事烦心?”陈瑀问道。
“是你娘……”陈大富把半月前发生的事,诉说给陈瑀听了。
原来半月前,陈瑀的亲生娘亲找到了陈大富,她告诉陈大富,说她这些日子生活的很不好,嫁给那陕西富商做妾室,非但没有荣华富贵,反而每日过的还不如以前,她说她早就想逃离那富贾,奈何没有机会,一个月前,那富贾破产,休了所有的妾室,她这才有空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