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五年,十三岁的岑猛继袭田州土司指挥同知,他生性野蛮,为扩大统治地盘,常年带兵到外州府烧、杀、掳、掠,无恶不作。【ㄨ】
在这里,土兵们不认是谁为官,即使你长相凶猛,力拔千斤也没有用,说不得还会被人误以为****。
土兵们只认一样东西,这种东西叫做护印。
说起护印,就不得不说田州指挥同知岑猛继位的来龙去脉。
弘治二年,田州土官岑溥(pu,第三声,千万别念成“勃”。)的大房生下儿子岑猛。
竞争从娘胎开始,一个时辰之后,二房夫人也为岑溥生下儿子岑虎。
明制,土官有世袭制度,二位公子随着年龄的增大,逐渐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
当然十三岁的孩子也懂不了多少,与其说是两个孩子间的竞争,倒不如说是两位夫人对权力的博弈。
然而妾终究不如妻,岑溥十分偏爱于大房,二房夫人为此恨之入骨,她是个狠人,为什么这么说?在弘治十二年的一天,她得知岑溥在右江河道操练士兵并且夜宿在船上之后,随即命令心腹士兵梁桥带几个亲信,上船干掉了岑溥的侍卫,当然随便一刀也把正主解决,取得护印。
一个女人,能干出这么狠辣果决的事,所以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狠人。
但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大房夫人比二房更加的狠!
就在二房夫人认为自己胜利的当夜,大房使出了和二房一模一样的法子,让亲信带兵去干掉了二房的护卫,也是顺便的将其母子两全部枭首!
介于这个例子,大夫人得护印之后,立马将其牢牢的握在手中,有这家伙就有兵权,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了兵权这玩意,才有安全感,比男人好使多了。
直到弘治十五年,十三岁的岑猛继承指挥同知位置之后,岑母才将护印交给自己的儿子。
可是这儿子更是个狠角色,其十分的有野心,借着兵权在手,肆意的扩张地盘,附近州县土官对其怨声载道。
虽然如此,岑猛还是算比较识时务的一个人,因为听闻朝廷下令招兵之后,他没有脑袋一热和朝廷对干。
断藤峡的例子历历在目,想必这厮也不敢放肆。
不敢违背朝廷的招兵指令没有关系,他不将自己治下的兵交出去,可以威胁周边土官啊,岑猛十分叹服自己的机智,为此还在府上大喝几杯。
可是周边土官不愿意了,有个恩思府土官岑浚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人,平日里被你欺压也就算了,这事儿也算计到我们头上?******的!
一怒治下,大旗一揭,集合另外几个府州的土官,一路从思恩干到田州府,并且附和的人越来越多,直接干到田州府治。
岑猛这下彻底懵逼了,老娘都没来得及要,骑着一匹千里白马,一路狂奔到顺州夺了起来。
岑浚夺得护印,兵源壮大到极致,心下一想,反都反了,何不也****娘的朝廷一炮?
干吧,于是乎一发不可收拾,几仗胜利之后,便膨胀起来,既然已经这样了,老子何不学中原那般,自己弄个皇帝当当?
好么,平常小打小闹的,朝廷全当看笑话了,但是最起码的游戏规则你要遵守,你不遵守,朝廷就来收拾你,于是乎十万大军直奔田州而来。
龙场大败之后,总兵官毛锐为了掩盖其子副总兵毛伦的败绩,便将罪名巧妙的推给了龙场驿臣李壁。
若是以前放在钱塘县,李家或许还能算得上一号人物,可是如今,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索性李家的儿女还算是比较孝顺,在李壁被抓捕入狱之后,李梓棋和李武一路托人找关系,希望毛总兵能开恩放过自己父亲。
可是他们两人又哪有一点点关系,如今那为数不多的家财已经全部用尽,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二人还真找到了一门子关系。
这人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乃广西右参政王璘的儿子王宽,王倍之。
这厮在南宁府是数得上号的花花公子,见李梓棋和李武前来有求于己之后,心生玩意,洋装答应。
这一日,心急如焚的李梓棋和李武找到了王倍之,这家伙正在南宁府街肆上斗狗,二位恶狗斗的十分激烈,王倍之哪有心情听兄妹两的废话,一心都放在自己的爱犬上。
良久……不好意思,片刻,他的狗就挂了,心下大怒,吼道:“****娘的,一千两没了,这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