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望着陆雨笙,她突然有些可怜他了,那么孤冷寡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身边竟只有一个洛斯其陪着他,真是凄凉。
莫名的,她突然想起曾经在风花雪月题记里写过一句话,其实,那句话也是她想要告诉陆雨笙的:
他说,我和你之间相差一个英国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时差八小时。
她说,我和你之间相差五个伤疤的距离,不多不少,不疼不痒,却让我们无法忽视。
她的风花雪月,写的是她自己,写的是一个少女用十七年的生命,竭力去爱着一个男人短短一年的故事,幸福,悲痛,满足,凄凉,交叉缠绵,那是爱到浓烈时才有的特殊感受。
只不过,她的一年单恋,和少女的十七年相思比起来,却更为苦痛。
故事的结尾,男人梦醒,却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是他的黄粱一梦。
他的生命还在无止境的继续着,他还要看着别人生老病死,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
而他,始终被游离在外,不老,不死,不灭,不伤。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
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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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爱吃红烧茄子,所以我特地去学了很久,天气热,我特地去买了一些时令蔬菜做一些可口的凉菜”
侧着头,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只有一臂之远的男人,双手互叠,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手背上的伤口,粉唇轻启,语调轻渺飘远。
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如一把无形的利剑,字字都戳在陆雨笙的心中,疼的他都要窒息了:
“陆雨笙,其实我不奢望你能给我多少爱,我只是希望能待在你身边就好了”
“可是你却把我践踏的蝼蚁都不如,陆雨笙,你说我能不恨吗,你知道吗?我在英国这么多年,每一个夜晚我都在做梦,梦见你摆出一副和苏家那些人一样让人厌恶恐惧的嘴脸,将我丢到蛇坑里……”
蛇坑?陆雨笙心惊。
是了,那一晚,她也曾惊恐的说不要把她丢到蛇坑里,原来,自己在她的梦境里,竟然也做着那样可怕的事情,心中难免悲涩凄苦。
“陆雨笙,你我本不相欠,我爱你,你有权拒绝我,你可以直接说你不爱我,可是你没有权利将我的真心摔的一地碎裂”
眼底的对曾经的眷恋,在话语结束的时候,化为深邃幽沉的恨意。
盯着陆雨笙的墨色眸子,渐渐的凝起一股让人心惊的凌厉和阴冷,眸色越发黯淡,深不可见底,却闪着魅惑的光芒,单手抚上胸口,她静静的说着:
“陆雨笙,我也会疼,你看,手上的伤口纵然好了,都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更何况心中的疼痛呢”
她步步上前,将陆雨笙逼的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