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发现吗?
晚了。
听得前方声响,百里奔袭而来的吕布嘴角挑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刘详军的反应和警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慢上许多。
这也说明,刘详此人不过一介庸才,而且自大到连斥候和哨骑都不派出巡视。
如此做法,唯有自取灭亡!
吕布抹去顺着脸颊的不断流下的汗珠,炎热夏季里,这一身甲衣穿在身上,身后将士包括他自个儿在内,哪个不是汗流浃背,燥热无比。
然则古往今来,能够成就大事之人,往往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亦成常人所不能成。
《孟子?告子下》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不得不说,这些古代大贤的智慧,远非吾辈能及。
吕布心中感慨,胯下疾驰的骏马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他回头看了眼张辽和马忠,口中笑道:“文远,马忠,敢不敢同我比比,且看我们三人,谁先擒得敌将!”
张辽脸上亦是满脸汗水,他伸手抹了一把甩去,眼中光芒夺目,浑身上下皆散发出自信的气息,并未因吕布是主公而退让,笃然应道:“主公,你武力天下无双,但也莫要小觑吾等,对付区区袁军麾下庸将,还是不在话下!”
“是吗?”
吕布笑意愈盛,双腿夹紧马腹,胯下赤菟发力,陡然加快起冲驰速度。吕布画戟一挥,回头陡然喝道:“那就来追赶吾吧!”
感受到吕布散发出的霸气,正值年轻的张辽心中激昂翻涌,招呼身后将士跟上,随即提刀快马而去。
吕布、张辽二人快马前奔,后方的马忠虽未回话,但吕布既然叫上了自己,他当然不肯落后,挥鞭重重抽在马臀,扬起一路沙尘,疾驰追赶而去。
敌军来袭,早早的就有士卒跑去大帐禀报刘详。
帐内,脱去衣衫的刘详坦着肚皮,呈大字平躺在榻上,打着如同母猪拱食般的呼噜。
每当他中午喝完酒后,必定会睡上一两个时辰的下午觉,日子相较以往,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在床榻旁边,两名被刘详劫掠来的美貌妇人正用蒲扇给他扇风,若是将他给热着了,起来反手就是一人赏两耳光。
在这个以男尊女卑为主流的时代,并不是人人都像吕布那般疼爱妻女,更多的则是将女人当做一种发泄和传宗接代的工具。
更有甚者,以妻女为食。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是女人的悲哀。
被吵醒的刘详显然很不高兴,从他那张拉长的臭脸上就能看出。
士卒知道吵醒了刘详,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语气极为怯缩的说着:“将军,有大量敌军正向我们营寨杀来,李校尉派我来请您定夺。”
这不可能!
听得有敌军杀来,刘详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主公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吕布哪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但士卒说得真切,外边也已经响起了喧闹,就容不得刘详不信。
不是吕布的话,那这支军队又是从哪儿凭空冒出来的?
刘详心中疑惑连连,从床榻上爬起,起身给自己套上衣甲,系好腰带将佩剑别上,然后将兜盔戴在头顶,大步走出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