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曹某斗胆,弘农王可否将陛下诏书,借与臣下一观。”曹操微低头颅,眼底闪过一抹狐疑,并没有当场承认下来。
之前讨伐董卓可以矫诏,但眼下局势,和当年讨董又有所不同。
董卓执政那会儿,残暴嗜杀,横征暴敛,惹得天怒人怨。有没有皇帝诏书,诸侯和百姓都想把他赶下台去。
可吕布不同,虽然世家对他的支持率不高,但他在民间却享有极高的威望。倘若没有天子诏书,仅凭红口白牙,很难让百姓相信吕布是欺君之贼。
所以,所谓的天子诏书,曹操还是想亲眼确定为好。
“曹将军怕吾诓骗,也是情理之中。如此,吾便将诏书拿出给曹将军一观。”
说着,刘辩将早就准备好的诏书从怀中取出,递过去的同时,心中也对曹操性格有了大致了解:谨慎多疑。
曹操上前恭敬接过,然后缓缓打开浏览起来。
信诏中,历数了吕布欺君、嗜杀等诸多罪状,每一款都是可以杀头灭家的罪名。故号召天下忠良之士,共同起兵讨伐,匡扶汉室江山。
诏书末尾,盖着大红的玉玺章印,清清楚楚印着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曹操心中点头,的确是玉玺无疑。
将诏书还于刘辩,曹操抱拳很是诚恳的认真说来:“弘农王,曹某是相信你的。只是如今的吕布势大,天子和朝廷也都握在他的手中,靠曹某一人不行,必须把散乱的力量集合起来,积水为海,共抗吕布!”
“曹将军所言甚至,吾也是这般想的。”
刘辩赞赏的看了曹操一眼,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然后又问:“对抗吕布的其他力量,曹将军心中可有人选?”
曹操略作思量,随后笑说起来:“徐州城里,不是就有位汉室宗亲么?”
刘辩闻言,嘴角带笑,彼此心照不宣。
…………
徐州城,州牧府。
自从刘备接管徐州以来,数年如一日,勤于政务,礼贤下士,又在当地广施仁义,深得徐州百姓爱戴。名声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愣是从一个小有名声之人,摇身一变,成为了举国皆知的重量人物。
在外人看来,刘备可谓是风光无限,不仅是一方大佬,也是朝廷认证的封疆大吏。
然则这其中的愁苦艰难,只有刘备自己知道,他在徐州底蕴太薄,处处受世家掣制,若非有糜家给他撑腰,恐怕很难坚持到如今局面。
至于头上顶着的汉室宗亲身份,朝廷从来没有给他正名。像出身显赫的袁术之流,更是不止一次的在公众场合,讥讽刘备为织席贩履之辈,十足的虚伪小人。
对于这些,刘备默默忍了。
在他麾下,武有关、张等世间猛将,文有孙乾、糜竺、陈登这些杰出人物替他出谋划策。但刘备清楚,他还差了一个可以总揽全局的谋主,就像吕布麾下的陈宫,曹操手下的荀彧,可以为他们的主公指明前进道路,好让吕布、曹操放手去博。
我的谋主,又在何方?
刘备吁了口长气。
“主公,曹操来了,正在府外等候。要不要派人去请关、张两位将军回来。”担任刘备亲卫的陈到入堂禀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