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刘表便以醉酒为由,让人扶他回房歇息。
刘表都走了,刘辩自然没有留下去的意思,遂也起身告辞离去。
“主公,此人真是先帝的皇长子么?可朝廷不是说,弘农王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殁了吗?”心腹谋士蒯良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有些好奇问着。
蒯良是荆州南郡望族之一、蒯家的代表人物,与其兄蒯越一同在刘表帐下效力。
当年董卓乱国时,荆州刺史王叡为孙坚所杀,董卓便上书派刘表继任。由于当时江南宗贼甚盛,袁术屯于鲁阳,手下拥有所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为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县长,各据民兵而于当地称霸,导致刘表无法直接上任。
于是,刘表于途中乔装打扮,匿名独身赴往荆州,方才得以上任。
上任之后,刘表与蒯良、蒯越以及蔡瑁等人在宜城共谋大略。
蒯良为刘表定下安抚荆楚的政治方向,佐其成业,被刘表誉为“雍季之论”,也深得刘表器重。
听得蒯良的疑惑,方才酩酊大醉的刘表此刻脸上哪还有半分醉意,他轻抚了一把颌下胡须,微微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真的?那您为何还盛情招待?”蒯良想不明白。
“朝廷的话,未必就是真理。有时候,也不能全信。”
作为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朝廷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刘表心里透亮得跟镜子似的。
“老夫虽然不能证明他是真的,但也同样不能证明,他就是假的。更何况,他还有携有盖着天子印玺的诏书,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所以,不管此人真假,老夫都不想公然得罪。”
“他想打吕布,那他就自个儿去打,想拿老夫当枪使,没门儿!”
蒯良虚心受教,道了声:“主公英明!”
走出州牧府,候在外边的辰龙主动迎了上来。
“主公,事情如何?”辰龙恭敬问道。
刘辩微叹口气,脸上流露出些许愤恨,攥握着拳头:“刘表这老贼,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跟我耗着!”
本以为刘表作为皇室宗亲,得知天子蒙难,自当义无反顾的发兵相助,结果这老贼只顾贪图安稳,根本就不愿出兵。
“主公,要不要属下去……”辰龙眼眸一寒,右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辰龙的忠心毋庸置疑,只是眼下杀死刘表,实非明智之举。刘表若是死了,荆州必定大乱,想调动荆州之兵,就更加困难重重。
再者说了,要是封疆大吏能有这么好杀,估计吕布的校事署,早就把袁绍、曹操等人的首级挂在了长安城外。
刘表这条大路走不通,那就只能换条路走了。
没过几日,辰龙来报,说是刘表外出,去了江夏。
得此消息,刘辩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捎上珍宝玉器,再度登门拜访。只是这次他求见的不是刘表,而是刘表的后妻,蔡夫人。
与蒯家一样,蔡氏也是南郡的名门望族,在荆州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当初刘表就是抱上了这两家的大腿,所以才坐稳了荆州。
看着价值不菲的珍宝玉器,蔡氏把玩之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