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军驻营。
一个时辰前,颜良带着大部队追击敌军,只留下三千人驻守营地。
夜色已深,留守的河北士卒早早在帐内沉沉睡下,就连巡夜的士卒,也都因近些时日的胜仗而警惕松懈,懒散的打起了盹儿。
沮授浑身受缚,被士卒扔进帐内,嘴里还被塞了布团,极为难受不说,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吼。
吼了好一阵子,也不见有士卒进来,沮授终于放弃了这种无效的呼喊。
看着帐内摇曳的烛火,沮授现在只希望颜良可以全身而退。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忽然响起一阵骚动,继而便听得有士卒焦急大喊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
沮授猛地一个激灵,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敌军袭营了!
果不其然,须臾之间,马蹄声骤响,轰隆隆的践踏着大地,冲向袁军驻营。
杀啊!
杀~~~
霎时间,喊杀声大震。
“敌袭!敌袭!”
“兖州军杀来了!”
河北士卒从美梦中惊醒,连衣甲和兵器都顾不得拿,便先逃出营帐,外面火光冲天,四下皆是大火蔓延。
听不到上头的号令,河北士卒们一个个慌乱无主,如无头的苍蝇,四处奔逃。
麴义军冲进袁营,在火光中,挥扬起战刀长矛,大肆斩杀起河北将士,发泄着胸中积攒数日的憋屈与怒火。
河北军心神大骇,不少人手里都没有兵器,更加不敢上前拼杀,唯有四处溃散而逃。
沮授倒在地上,被捆住手脚,根本站不起来,守在帐外的士卒也早已逃命夭夭。他虽然看不清外边的局势,但心中已然知晓了结果,怕是凶多吉少。
战斗在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后,喊杀声渐渐小了下去。
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外边跑动起来,不久,燃烧的大火得以扑灭,滚滚的浓烟弥散,沮授在帐内咳嗽不停,眼睛也熏得泪水直流。
脚步声近。
帐帘掀开,走进来的不是熟悉的河北将士,而是穿着褐色布甲的敌军小卒。
沮授心中凉了个彻底,之前那么多场胜利都白赢了,如今一波,便叫敌人端了老窝。
麴义啊麴义,你可真有本事!
…………
麴义率军来到袁军营地时,天空破晓,迎来了第一抹光明。
负责袭营的校尉得知麴义到了,主动上前行了一记军礼,做起此番会战的报告,声音洪亮:“将军,袁军营地现已全部肃清,俘虏八百三十人,斩杀一千二百余,虏获粮草辎重无数。我军伤亡总共不到百人,请将军示下。”
校尉的脸上掩饰不住喜色,其余校尉亦是满脸笑意。
他们随张郃阻击河北军,同样也赢得了胜利,先到的骑兵和后来的步卒加在一起,至少俘虏了七八千人,值此一役,可谓是大获全胜。
虽然熬了个通宵,将士们却是浑然不觉发困,格外的士气高涨。
之前对麴义的满腔怨气,此刻也变成了无比的钦佩。
他们的这位将军,简直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