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性格刚毅,做了决定的事立刻就会去做。
他想了想,问姚先知:“你有什么打算?”
这就是要说体己话的意思了。
姚先知心中一喜,可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老大人也同意我的说法吧——临潼王应该另有打算!”
连摄政王都不做,那就只有自立为王了!
李瑶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这小子还不错!”
同意了他的观点。
姚先知虽然在心里琢磨了几遍了,可听到李瑶这么说,他还是吓了一大跳,半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瑶没有为难他,而是半带劝慰半指点地道:“你也别总和左以明搅和在一起。他和你不一样。他和李家是姻亲。不看僧面看佛面,临潼王怎么也会顾着他的。你要学会韬光养晦。临潼王不在,你就好生生地侍在自己的府邸看看书,练练字。等到临潼王回来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姚先知的眼睛转了又转,小心翼翼地问:“照老大人的意思,是让我顺着临潼王……”
如今皇上跟着赵啸去了闽南,李谦就是想让皇上让位于他,也得皇上在他手里才行。如果是强行夺位,他们这些前朝的臣子岂不是成了谋逆之人?到时候史书上会怎样评价?
姚先知心里还是有点过不去这道坎的。
李瑶自己就是两榜进士出身,自然猜得出姚先知的心思,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他捏着稀疏的胡须道:“你既然来请教我,我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全看你相信不相信了!”
“我当然相信老大人!”姚先知连声道,可出了李府心里还在犯嘀咕。
李瑶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事?
所以才没去左家参加他们的聚会?
他心里打着鼓,反复地思忖,最终还是决定听李瑶的话,借口风寒,请了几天假,闭门谢客,在家里不是读书就是写字,心像在油锅上炸似的,偏偏还要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好在内阁的内位阁老不是这个请假就是那个请假,赵玺和李谦都不在城中,钟天宇又只负责金陵城的安危,其他的事一概不管,六部三院虽然乱糟糟的没个正经人干事,城中却没有出什么乱子,也就没有人去关心姚先知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了。
百姓依旧像太平盛世似的该议政就议政,该做买卖做买卖,有些大商贾还仗着和董家的关系恢复了些北边的生意,外面看来,金陵城里歌舞升平,一派繁荣景象。
收了元宵节的花灯,很快就迎来了二月初二的龙抬头。
北方这个时候还有些冷,要到了三月三女儿节踏青的人才多起来,可在南方,爱美的妇人都开始换上春裳簪了鲜花准备踏青了。
就在这个是时候,李谦从京城回到了金陵城。
一帮子朝臣全都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各找各的师尊或是同门拿主意。
左以明以不变应万变,通知朝臣按惯例上朝。众人这才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在李谦回到金陵城的第二天一大早,都按品着装,进宫议政。
谁知道李谦站在空无一人的龙椅下面第一件事就议处置简王的事,补办手续。
吏部、礼部、大理司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当朝就在各种公文上盖了章,送达各县州府。
李谦的第二件事议的是征战闽南之事。
朝中大臣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很快就通过了。
李谦亲任了大将军,清点校尉,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