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0日晚,爽朗的秋夜让人不由神清气爽,不少人来到酒吧,期待一个轻松愉快的邂逅。
夹杂在空气中的是一股淡淡的烟酒味道,轻柔舒心的音乐在空气中悄悄流淌,仿若伊人的耳语,想要与人一诉情长。
昏暗灯光的吧台角落,一名男子却是与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里面的风花雪月,似乎完全与这名男子无关。
“请给我再来一杯长岛冰茶,谢谢。”
如果现在有熟人靠近的话,真的可以把吧台前的这个人认出来吗?这个人看起来还真够萎靡不振的。
如此失魂落魄的人,真的是王圣哲吗?他与平日形象的落差实在有些大。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他,如今又为何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痛饮着自己点上的酒水呢。
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连些许停顿都不曾出现。
他就这样随意的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喝下一去。
这才过了多久一会,满满的酒杯又见底了。
接着又是新一轮的开始,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动作。
此时此刻,嘴里吐出这样一句话已经足够了。
“给我再来一杯,长岛冰茶,谢谢。”
他自己都已经数不清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
只知道再一杯,再一杯。
对于他来说,接过酒保放下的酒,一饮而尽才是他现在最真实的渴望。
他只想一醉方休,醉得不省人事,一了百了。
年少难得几许轻狂?人生在世,有的时候,只不过但求一醉罢了。一醉求解百愁,醉的潇洒,醉的自在。
一向自律的他,倘若一生便如温开水这般,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尝不出什么味道,岂不是一种悲哀?
为了不成为悲哀,为此举杯。
他一边高举着酒杯,一边在嘴边不时传出充满嘲讽意味的压抑笑声,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嘲笑着什么。
时间悄逝,最终,他自己都分辨不出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喝了多少,想了什么。
但即便如此,那些被他亲手送进肚子里的酒精,终究还是没能麻痹他渴望麻痹的心。
他还是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喝下去了,在这样喝下去,似乎就要醉了。
王圣哲简单示意着自己要结账,在眯着眼睛点清付清酒保递过来的账单后,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出酒吧。
酒吧外面的巷子里,王圣哲刚刚出门就扶住了墙壁,不顾形象的弯腰吐着,吐到自己的眼泪似乎都要掉了出来。
就这样吐着吐着,实在吐不出什么可以吐的东西后,一阵突如其来的腹痛让王圣哲不由自主的蜷缩在墙角,像一只即将被煮熟的虾一样弓着自己的身子。
这阵痛苦一定是渗入他的骨髓中了吧,要不然的话,眼泪怎么会不由自主的滴下来。
过往的人窃窃私语地议论着地上看上去十分落魄的王圣哲。被议论的人却完全没有听到似的扶着墙,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无论说的是什么,统统统统都听不到呢。
耳朵似乎是有些失灵,但是,怎么周围那么嘈杂?还好眼睛还能看清前方的路。
就这样,半醉半醒的王圣哲嘴里喃喃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居所的方向移动着。
在不知道走了多久,跌倒了多少次之后,王圣哲似乎意识到自己再也走不动了。
今天也该王圣哲倒霉,就是那么一个不留神,他就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直接跌倒在自己每天都会路过的公园草坪上。摔疼了之后明显清醒了不少的王圣哲竭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翻了个身,仰卧在绿化的草地上。
凝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他的鼻息渐渐沉重。
“真逊啊。居然就这样扑街了。”
没有多余的精力理会头上身上沾到的草灰,他只是习惯性的挠了挠头。
想想自己事实上真是一个悲剧,作为一个穿越者,没能利用人家多活几十年的信息优势赢在起跑线上;没能做到股市投机,家财万贯;更没能打下一个大大的后宫。
这样想起来人生真是太失败了。
简直对不起穿越者的前辈,白活了那么多年。
说好的妖孽天才呢,说好的富二代呢,说好的金手指呢?
怎么自己没能成穿成安正勋,要是单单不能穿成安少就算了,穿越至少应该自带金手指吧?
连个金手指都没有,作者你好意思吗?
真是够了,二世为人,最终却只能一直过着平庸的日子。
无论做什么最终收获的都只是半桶水,生活得毫无特色,简直就丢尽了无数穿越者先辈的颜面。
这也就难免她会离开自己。
任谁愿意,自己相伴一生的人,是这样的一番模样?
只是,为什么明明说好不恨,心却这么疼痛呢?
明明就这样结束,对于谁来说都应该是最好的。不是原本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的吗……
伤心人,伤心事,伤心泪,终究还是会受伤,终究还是只能沉沉睡去。
秋月无边,凉风有幸,伊人却是无情。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晃动,王圣哲在嘴边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呃……”
宿醉带来的后遗症让王圣哲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开裂了。
无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眼神空洞望着首尔的灰蒙蒙的天空,清晨的首尔似乎还来不及醒来。
不过,自己的呼吸怎么会像夏雨中的惊雷般沉重。
明明自己内心还是一片空白,居然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想到这里,王圣哲不由想笑,却意外牵动了自己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