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要先醒酒,然后配高脚杯。”程楚洺依旧摇晃着杯子,有气无力,语气中没有了半点怒气,却多了一分哀怨,“而这种LowballGlass,无疑是威士忌的伴侣。”
坐在地上的金蕊茵被他的话搞的晕头转向,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真正意思。
“看看你拿来的酒。”程楚洺把目光转向金蕊茵,唇角出现了一个向上的弧度但马上就消失不见了,“品类还真多。”
她被他的冷笑惊的又是一身的汗,一时竟忘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其实几年前,他对洛曼欣说过同样的话。教她什么样的酒配什么样的杯子,该如何的品尝。
“反正不都是要到肚子里去,”金蕊茵眼神中偷偷的鄙视了他一把,“喝酒浇愁嘛,干嘛还要那么多讲究?”
“喝酒不就是为了快乐嘛,干嘛要理会那些束缚!”洛曼欣高兴地举着一个塑料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那些所谓的规则其实就是牢笼,我才不要呢,让他们都见鬼去吧,干杯!”
回忆又涌上心头,程楚洺皱皱眉头,一饮而尽。
金蕊茵见势立即给他满上,他一杯一杯连续喝了五六杯,方才停下来。
“你说的没错,我喝酒就是为了浇愁。”他又灌了一杯:“规则,真他妈的见鬼!”
想到程楚洺会去喂一只流浪小猫,说明他很有同情心,她便开始了自己的悲情之路。
“您还能有什么愁的?”金蕊茵继续倒酒,借势跟他产生更多的交流,“衣食无忧的,风吹不着您,雨也打不着您。”
“我才该忧愁。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还等着我拼命还呢!”低三下四的当了个女佣,男朋友的求婚也拒绝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三个月里搞定他,金蕊茵越想越忧愁,不自觉地自酌自饮了一杯。
很多时候幸福感是在比较中产生的,而悲情也可以通过比较来产生共鸣和归属感。就好比程楚洺,当听了这个女佣的悲剧之后,他竟一时忘记了对这个女佣的厌恶,居然还产生了同情感。
于是他也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她叹了口气:“但愿三个月里事情能全部解决,感情也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她想着想着竟把心里的话一下子说出了口。
她先是一愣,转而偷偷瞄了一眼程楚洺,但愿他没听出什么端倪来。
“三个月?”程楚洺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冷笑着摇摇头,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五年的感情,一秒钟都能说散就散,何况三个月!”
她自然是对丁坤醴百般放心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劲上来了的原因,她竟一时忘了身份地位,对着他的言论很是不满意:“就算分开三年我们也一样相爱,可不像你们一样!”
“我怎么了?”
两人竟你一言他一语,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接着······
“我男朋友,呵呵,那可不是,不是开玩笑的,我,我不跟你吹。”她举着酒瓶子,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动作滑稽之极“方圆百里,万里挑一,无人能及!”
“就--”程楚洺似乎也喝高了,说起话来都觉得有些吃力,他顿了顿休息了一下,语气里满是蔑视:“就你,一个,小小女佣,男朋友,哼,能好到哪里去?”
金蕊茵不满他的蔑视,跨了一步,直接坐在他的旁边:“我告诉你,他不仅长的好看,人也很温柔,反正他真的是优秀到,优秀到,你不敢相信。”说完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程楚洺好笑的看着她的怂样,用酒瓶碰了碰她的酒瓶:“胡扯吧你,看我,我可是堂堂C&M集团总经理,最后,可,可还不是被甩了!”
“那···那是因为···因为”她舌头打着结,已经混沌了的脑袋还在想着原因,“是因为你不够帅,对,不够帅!”
一听到对方怀疑自己的长相,已经晕乎了的程楚洺突然来了精神:“你瞎了眼吧你,居然说我不帅,从小,就因为我这张帅脸,喜欢,喜欢我的姑娘排着队可以绕J市一圈了!”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你有钱。”她舌头打着结。
“有钱?”程楚洺头越来越晕,他摆摆脑袋试图将那感觉甩出去,“钱能,能留住她吗?”
金蕊茵养精蓄锐半闭着眼睛,对着他使劲的点头:“能,能。”
程楚洺讪笑的摇摇头,意识慢慢变的模糊:“瞎,瞎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倒在了金蕊茵的大腿上,酒瓶也从手中滑落。猛然的一下,金蕊茵才稍微的清醒了一点,她敲敲自己的脑袋,后悔不该和他较劲。
“喂,程楚洺。”她拍拍他的脸,他纹丝不动。
她把他的脑袋推到一旁,小憩了几秒,扶着沙发努力起身,她摇摇头想把眼前的重影甩开,可越甩越重,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他居然有三个头。
喝酒真误事,她懊恼地看着面前横七竖八的瓶子,摇摇晃晃的去找自己一早准备好的东西。
“怎么又来了两个大胡子?”
今晚的工作量怎么莫名地增加了呢?她郁闷的摇晃着脑袋,这得涨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