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见众将求情,若有所思,挥了挥手,众刀斧手退出大帐,秦枭立即跪倒,道:“大帅,请让我带领一万兵马,我这就前去巨鹿城下挑战,若不能击败项羽,愿提头来见。请大帅让我战死沙场,而不是死在自己人的刀斧之下!”
【章邯】摆手,众将安静下来。【章邯】面无表情地道:“方今天下大乱,帝国出现极大危机,我派司马欣去咸阳打探消息,却遭赵高追杀,据息赵高已经弑君,吾皇已经驾崩;我们如果承认赵高立的新君,我们就同样成了叛乱之臣!如果不承认赵高立的新君,我们就势必成为一支孤军!我们将陷入咸阳与项羽两面夹击之中,从此没有物资、没有支援!在这种形势之下,我军已经不仅仅是战或者不战的问题。前面没有和大家讲,是怕这些事情扰乱军心;但此刻,事关整个部队的生死存亡,需要大家一起表态的时候了。”
“啊?”众将一起大惊!足见【章邯】保密工作做得多么出色,他对军队的控制已达炉火纯青。众将一起叩拜道:“唯大元帅之令是从!我等誓死相从!”
【章邯】继续道:“现在我军一夜之间成了困军,刘邦西进峣关之前,派兵烧了平津沿岸渡船,虽然沿黄河已经没有重兵把握,但我军想要撤回黄河之南,由于人数太多,绝非易事。但在黄河之北,我们之前设计引诱过来的十八万诸侯大军和项羽铁骑,现在反而成了我们的心腹之患,今天这场试探性的攻城,我的真实目标只是想确认项羽与诸侯大军的战斗力。此战证明,王离大军的覆灭绝非偶然。项羽用兵,已达出神入化之境,而且其所部八千子弟兵,皆是王者之师,想从正面战场击败项羽,实非易事。所以,硬攻项羽,我们的胜算越来越低;再撤黄河,凭险而立,现在看来也已经不可能。都是我用兵失当,才把大家领入这种尴尬境地啊!”
司马欣道:“大帅,当今天下大乱,政局动荡,时势变化莫测,这其中冥冥自有天意!您统帅天下兵马,与叛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朝庭却自乱阵脚,忠良尽遭屠戮,奸臣横行当道!不如我们也反了,率领众将杀回咸阳,扶立新君,还天下一个太平清静!”
“对!杀回咸阳,清除奸臣、扶立新君,还天下一个太平清静!”众将被司马欣说得热血沸腾,都立即响应道。
“杀回咸阳,清除奸臣!这不是不可以,但我们首先要摆脱项羽追击,其次要搜索和制造足够的船只,否则我们根本没时间南渡黄河。除非我们从黄河北侧、沿太行山一线西进,但这条路绝对是死路,二十多万人马,不可能顺利通过。所以,我们如果想杀回咸阳,要么先战胜项羽和诸侯,要么先与诸侯议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解除后顾之忧!”章邯继续替大家冷静分析道。
司马欣道:“大帅,经过前面这场大战,我军士气降至冰点,如果咸阳政变的消息再传出去,恐怕军心将陷于瓦解,难以控制。所以,理性分析,我军目前不利再战,与诸侯大军议和倒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在占据较大优势的情况之下,项羽是否愿意议和尚不能确认。”
秦驰与叶雄二人站起身道:“大帅,此前在战斗中,项羽明明可以全歼我部,甚至我二人力战,项羽也未全力攻击,并且在放我们离开时,兑现了其承诺!没有赶尽杀绝、也没有落井下石,这表明,项羽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我二人愿意将功赎罪,亲自前往楚营之中议和,为我军争取转还余地!”
秦枭忽然道:“大帅,如果项羽不同意我们议和,而要求我们投降叛军呢?他们如果同样截获咸阳政变的情报,料定我们已经成为一支困军,可能会大胆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将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