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一听,真急了,心道,妈的,老子犯了什么罪?老子一个美女都没碰,全都留给你来处置,还说老子犯罪!项羽,****你祖宗;兄弟,你还把你哥当人吗?但表面上,刘邦继续诚惶诚恐,把头一磕倒地,哆嗦着说道:“回上将军!末将真的想不起来其他过错了,请上将军赐罪,让末将死得心服口服。”
项羽举起手中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高高举起,看似就要摔下。范增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心道,嘿嘿,快摔啊,快摔啊,只要这杯子一摔下,刘邦啊刘邦,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项羽此时,却将杯子缓缓收到跟前,不再看刘邦,仿佛是在仔细欣赏手中的杯子。冷笑道:“真的没有其他罪状?楚怀王为何派你攻打咸阳?”
刘邦一听,终于扯到正题了,还不就是为了关中王这点破事?老子不当这关中王行不?想罢,抬起头来,装作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上将军,当然是完成【亡秦复楚】的战略大计,当然是为了推翻暴秦,恢复六国家园!”
项羽冷笑道:“我呸!你攻入咸阳之后都做了什么呢?!你遵守王命了吗?”
刘邦一愣,惊道:“回上将军,我攻入咸阳,立即约法三章,命令士兵不得骚扰百姓、不得私自取大秦府库任何财物,我封存了秦国财物、宫殿和美女,全部等上将军您来了再处置!”
项羽继续冷笑道:“继续狡辩!你凭什么私自赦免子婴为庶人?凭什么私自放走秦国诸臣,让他们可以在咸阳城中自由生活?难道你不是想借此收买人心,为你日后做关中王做准备?难道你不知道,秦王和秦国诸臣那是天下诸侯的公敌,是战争罪犯?是要为过去暴秦犯下各种罪行买单的?你私自做出这种处理,置怀王于何处?又置我上将军于何处?”
我靠!狂晕!刘邦这回是真急了,真怕了!怎么就会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呢?这么多文臣、武将、历史学家,怎么就没想到这件重要的事呢?子婴就算投降,也是罪人,也需要楚怀王或者天下诸侯来公审啊?我怎么就私自把他给放了呢?秦国的众臣和将军们,有多少人与天下诸侯有世仇?这个尖锐的问题,该如何回答?
刘邦再次将头磕在地板上,磕得很响、很用力,自己都感觉到快要出血了!
项羽面露嘲讽之色,冷笑道:“你目无怀王、目无法纪、居功自傲,以为攻克了咸阳,你就有权力处理咸阳城中所有罪犯吗?今天在这里,你需要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急!急!急!刘邦在第三次把头磕到地板上时,突然站起身来,也不再哆嗦了,也不再颤抖了,他站起身来,昂然立在项羽面前,展开其滔滔不绝的本色,冷静地回答道:“启禀上将军!您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说我私自放了秦王和秦国众臣?实话告诉大家,子婴和众臣都被我软禁在家中,对于子婴,虽然他是罪犯,但是以王者礼遇,我不便对他施以枷锁;而对于秦国众臣,我只对他们软禁,是希望通过查探到谁与他们有往来?谁会试图来营救他们,从而挖出一些妄图恢复大秦的潜在势力!”
说得有点急,顿了一顿,刘邦迅速地用眼角余光环视周围,看到众人都有点被他说动了,继续演讲道:“截止目前,子婴和他的老婆孩子,没有一人能逃离咸阳,都在我们的掌控范围之内;秦朝众臣以及其残余势力,都被我们查探得一清二楚,只等上将军您来处置!我没有私自处置他们,只是因为这超越了我的职权范围。这并不是我对秦国君臣怀有仁慈,也绝不是我试图借此收买人心!如果我这般良苦用心、恪尽职守,仍然被定义为越权犯上,恳请上将军赐我死罪,以免天下英雄笑话我刘季……”
刘邦这一停顿,倒是把项羽逗乐了,项羽心道,老刘啊老刘,你可真能忽悠!这样的难题,居然被你一通忽悠,把自己给洗白了。嘿嘿,不容易啊!项羽仍然面无表情,继续冷笑道:“笑你什么?”
刘邦此时面无惧色,他横扫了一眼范增,看见范增表情极为复杂,心中暗自得意。转过眼神,直视项羽,也报之以冷笑道:“笑我热脸贴到别人冷屁股,一生赤胆忠心、血洒疆场,却拜错了兄弟、认错了朋友!”
“哈哈!精彩!痛快!刺激!强大!”项羽突然一改冰冷表情,纵声长笑,双手鼓掌,转而以阳光明媚的表情,从桌案后面走出来,赞赏地对刘邦道:“大哥不愧为大哥,我项羽纵横天下,自然也不会有被一阵喊杀声就吓得掉下马来的懦弱大哥!这才是我大哥刘季、沛公、【砀郡】郡守的真正本色!是英雄就要顶天立地,是男儿就要铁马金戈!痛快!大哥受惊了,请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