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湖真气已破,初成型的四个小周天被青灵道长一指、一掌、半拳冲散,原本各自运行的真气在体内碰撞。
我强行起身,躬身向青灵道长施礼。
杨一朝也已收功,方才给纪君璧疗伤耗损内力巨大,如今实力也大为受挫。在时天罡等人拱卫下,我与纪君璧等人出了杏花岭。钟鹿鸣、宋三刀等人并未跟来。
一出杏花岭,我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真气,血涌翻腾,晕了过去。
又进入了那无尽黑暗之中。
与前几次相比,这次我体内四湖已破,已无法动弹。仰望着远处的星星点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四股真气冲破任督二脉,如脱缰野马一般无法控制。就在此时,噬灵血滴再次膨胀如一枚鸡卵大小,在丹田内快速旋转,雀跃无比。
这四湖真气本从惊神阵中灌入我体内,最初如菱晶在藏于四湖之间。在慕容山庄,菱晶碎裂,在噬灵珠的催发之下使出了一品之境的威力。韩阔长的那一拳,将我全身经脉震碎,四处真气分别储于四湖之中,各成小周天。而噬灵血滴则一直潜伏于丹田之内,威力虽不大,在对敌之时却可以汲取对方的真气。
噬灵血滴前身噬灵珠,本就是屠龙阵阵眼,与惊神阵有异曲同工之妙,惊神阵通过阵法吸取天下气运灵气,而噬灵珠本身就有这种能力。屠龙阵与惊神阵本就是同源阵法,我体内真气来源于惊神阵,当四湖壁垒冲破,噬灵血滴如鱼得水,慢慢膨胀起来。
我坐观自照,血滴由分红逐渐变成赤红,进而变成紫红,体内真气逐渐被噬灵血滴吞噬,如被抽空的瓶子一般,感觉全身都要被抽干。
血珠越转越快,我感觉阵阵晕眩,漆黑的幕空逐渐清晰起来,一幅幅画面呈现在眼前。
轰然一声,血珠碎裂。
神识一阵晕眩,四散开去。
深夜。
京城,并不熟悉的京城。
皇宫之中,一名负笈游学的青衫儒生,怀中抱着绝世芳容白衣女子,将她轻轻放下,那女子所躺之处,正是惊神阵阵眼。儒生口中喃喃道:牡丹,我吕岩心怀天下,自问不负天下苍生,唯独辜负了你。
吕岩?吕纯阳?吕祖?我心中无比震惊,我知自己陷入某种幻境,但这种幻境是如此真实。
吕纯阳举桃木剑,京城一宫二院十八城门,二十一道白光冲天而起。顿时黑夜亮如白昼,无数天地灵力自十八路州狂涌而至。
惊神阵主阵、副阵、旁阵启动,威力自然不是皇宫夜宴那次能比拟。
天门大开。四位仙人凌空飘落,一白发白须老者道:吕岩,万万不可,你这一剑斩下,天下气运斩断,中原百年战乱,好不容易才有一统之相,难道你要将天下亿万子民再送入苦难之中?你忍心看到你守护的百姓饱受饥苦?而你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魔道之中!
青年儒生望着四位仙人,呵斥道:列御寇,你在天庭倒是逍遥,可曾管顾我的感受?当年若不是听信你们谗言,我早已与牡丹隐居山林,逍遥无比,如今牡丹已去,我独自苟活又有何意?
列御寇遭他抢白,长叹一口气:你与白牡丹动了凡心,遭天庭放逐,本以为今世修行,你能幡然悔悟,重登仙道,岂料你却在歧途上越走越远,若你真落剑,莫怪我们四人让你道消魂散。
青年儒生怆然而笑,如此甚好,甚好!牡丹已死,我又如何求生?说罢,长剑挥出,遥向东西南北四极分别一点。四道白光从剑尖激射而去。
列御寇等人大惊失色,吕岩,尔敢毁掉天门之阶,破去天庭与凡间之路!
青年儒生哈哈大笑,此阵既名为惊神,若不做些惊天动地之事,倒也辱没这惊神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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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御寇四人联手,四道仙光骤现,向青年儒生攻击了过来。
青年儒生道,一剑斩四极!
剑光与四道光相击,天空之中异光流彩,光芒四射。
轰隆轰隆!
天阶层层断裂,青年儒生后退十余步,以剑撑地。
列御寇双手相拱,一道赤红色光球从手中幻出,天地之间燥热无比。
吕岩,你已犯下滔天祸行,我若不灭你,如何向天庭交代。
说罢,一道毁天灭地的光柱从列御寇手中射向青年儒生。青年儒生朗声道,我又何曾惧怕于你?二剑斩仙人!
长剑抛出,天空中幻化成九条神龙,带着赤红色火焰迎向光柱,那团光柱被九龙困住,丝毫前进不得。
另外三位仙人也祭出法宝,加入其中。九龙之剑苦苦支撑,却越战越勇,盏茶光景,九龙身上千疮百孔。几尺长的桃木剑,只剩下不足三寸。
一道清冽凤鸣之声,自九天之外传来!
三千里外,一道红焰而至,在天空之中拖出一道长尾。
一只全身浴火的凤凰冲入战圈之中。
又一声清鸣,一团火焰自凤凰口中射出,九龙与真血凤凰,将四名仙人困于其中。
几声惨叫。
青年儒生一身武功超凡入圣,竟将四位仙人斩杀其三,便是列御寇,也无仙风道骨模样,狼狈不堪。
青年儒生道:我不杀你。
列子御风而去。
这一夜,九州雷动,天阶已斩。青年儒生将桃木剑向南方掷去!
剑影至莫名山下,青衫突显。
魔教总坛一片混乱,吕岩来了!
青年儒生脚步不停,一路前行,四名陆地神仙之境的魔教长老阻于魔门洞天前,持兵器的手不住颤抖,丝毫举不起来。
青年儒生道:我念你们修行不易,自行散掉修为,来世投胎做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