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这是在城外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里,在慌乱的奔逃之中终于停下来的艾维尔一群人,此时终于是获得了稍微的以喘息的时间了。由原本就居住在王都之中的艾维尔所提供的绝佳隐藏地点,绝对不为他人所知。原来就是艾维尔兄妹一群人的“秘密基地”,到现在到底是派上了其他的用场。
这也是寒拓与伙伴们约定的好汇合地点。此外从草丛些许的缝隙里面依然可以看见来回行走巡逻的军士们,寒拓想要顺利到达这里也不是轻而易举的。
莉法和托尔焦急地趴在草丛里,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倒是安雅和艾维尔虽然也是稍有紧张,但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冷静心态。
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寒拓只要稍有不测,无非就是强闯王宫的戏码再一次上演罢了。这是问遍所有人都无需质疑的事情。
所以艾维尔反而挺闲的,闲到甚至还有时间取出从监考之中逃离出来的时候,有点心痛地来到了自己的二弟面前,为了自己能够逃出去,宁愿自己狠狠挨上一次攻击,可亲可爱的自己的家人。处在昏迷边缘的二弟在最后时刻交给自己的一封书信,也好趁着这个时候仔细地看一下才好。
原本以为是什么告别的话语,结果是不符合气氛的相当劲爆的东西。
难以置信那是一直以来都是小大人一样冷静睿智的小四,倒是这份绵软到都快溢出来的少女情怀现在看上去才像是一位十多岁的少女。当然更加害臊的事情,这如同鲜花蝴蝶环绕的文字场景之中,其朝思暮想,直直表达思念之情的对象正是自己,里面都说得相当清楚。
没有比这个更加害臊的事情了,简直就像是一直以来都是在故事里面听说过的童话故事此时却在自己的身上发生的感觉。
平静的心态都被完全打破了,脸庞也像是煮熟了的章鱼一样通红骚热,握着书信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哈!是恶作剧么?!这帮家伙到最后的时刻也不消停……”说着说着艾维尔就自动哑口无言了。
意识到这点时候回忆已经汹涌澎湃,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水坝一般势不可挡,以往一幕一幕的情景昨日重现般涌现在了自己的8眼前。
当自己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会笑脸盈盈地挥手送自己远行,但眼中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寂寞和不安;当自己确实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她才会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出来,那是连花朵都黯然失色的灿烂笑容,好几次都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抱上来;有时候自己也会受伤,有大有小,那时候也是带着泪水替自己包扎伤口,仿佛是替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物整修,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感觉像是羽毛一样的力道在轻抚自己的伤口的感觉。
无数次都将它归类为了“范畴”的范围之内。
只是当感情的火光在刹那之间点燃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仿佛拨云见日一般看的十分清楚。
正因为家人和恋人都是对一个人来说十分重要的存在,所以自己才会迟迟无法察觉到这份情感。说到底对于大哥和对于思念之人的态度来说,做的事情虽然一样,但是寄予在其中的情感可就天差地远了。
比如说对于小五那个丫头来说,让她来为受伤的艾维尔包扎的话,会不止一次因为下手太重让艾维尔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之后当然也是会诚心诚意地道歉,但是大概就会俏皮地吐一吐舌头就糊弄过去,艾维尔同是也不会再去追究。
因为察觉到了小四她真正的事情,艾维尔就自觉地闭上了嘴巴。这是真的,这是事实。哪怕自己口头做出否定,心中还是确切地知道这份感情毫无虚假。
自己根本骗不了自己的。
“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混乱了许久到底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的艾维尔喃喃自语道。
“哼哼~你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呐~小小的有一手嘛~”从背后突然穿出来凛然的女剑士的清澈嗓音,带着一种颇为戏谑的意味。
仿佛是接到了烫手山芋一样,艾维尔浑身一震,手忙脚乱地将纸条重新收回了自己的怀中。内向无言的艾维尔,到底是没有勇气把这种事情大刺刺地摆出来给大家看。
“藏什么藏?有什么好藏的?”安雅带着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我已经看完啦!看你嘿嘿嘿傻笑的时候,我已经一字一句地完整看完了,其中有一些段落要背给你听吗?”
“咕!”艾维尔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公鸡一样,从嗓音里发出了一种错愕但是无可奈何的声音。
虽然并没有什么要做的,但是看到了相当有趣的东西呐。安雅微微笑着略微腹黑地想到。之后大家一定还要一起经历一段相当长时间的旅程吧,这可是掌握了一个相当好玩的段子啊。
只是突如而来的,安雅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方才还欢心雀跃的样子,在此刻突然低落了下去。就像是正在秋末满地焦急寻找活动的粮食的小松鼠,陡然之间发现了不远的地方躺着一颗大大的松果子,先是捧着它欢快地在原地蹦来蹦去,却在不久之后又想起来自己活动的粮食还缺着很大一块没有填满,瞬间心情又重新低落了下去。
“首先要祝福你呐……”安雅背过身去,大概是因为不想让艾维尔看见自己脸上的失落表情,“还有真是羡慕她啊……能够把自己喜欢的心情真真切切地表达出来,对于少女来说,可是最为崇高的战斗。”
“……你在说什么啊?羡慕什么的根本不必要的吧,追求幸福的权利是所有人都具备的基本权利,真正喜欢的话,根本不需要犹豫,勇敢说出来就好了。”艾维尔显然察觉到了安雅不正常的心情,迟疑了一下以后还是说了出来,算是另一种方法来给安雅打气了,“你跟寒拓……也是这样吧。不好好说出来的话他可是察觉不到的啊。”
根本轮不到木头人代表的你来说。安雅在内心吐糟,但是也是没有就此说出口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感情,也明白那个道理啊……明白幸福到底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一直等待着的话到最后也只有一无所获罢了。只是……”
随着托尔欢喜的声音,艾维尔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看上去寒拓到底是平安无恙地回来了,似乎也是侥幸地避开了来回巡逻的士兵们,并没有召开大批的追击者。
为此分散了注意力的艾维尔也因此没有听到安雅接下来说出口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