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张量山取回了马车补充了给养。他给里正留了一小吊钱作为谢礼,众人谢过里正四个人驾着马车前往渡口等船。吕素和姬胜坐在车里,项羽作为驭手驾车张量山则坐在一边协助。
渡口的秦兵查看了四人的符传就挥手放行了,张量山看见几十个商人模样的人在一边排队,他们的马车停在一边,上面满载各色货物。几条大渡船停靠在岸边,一些秦军兵士和两轮战车从船上驶下,浩浩荡荡的穿过等候的人流,向更北的地方前进。张量山冲项羽做了个眼色,跳下车混入人群,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对身边的张量山小声说:“看样子是出大事了,你看这么多秦兵都在向各地进发。好像要搜捕什么人呢。”张量山点点头:“可不昨天就有秦兵到我们借宿的那里检查呢。”另一个人则说:“好像是找个女人。”那商人笑道:“莫不是秦皇的妃子跑了。嘿嘿嘿。”附近的几个人都哄笑起来,张量山也干笑了几声小声说:“各位还是小心点吧,别乱说,小心脑袋啊。”那商人立刻变了脸色几个人慌张的往四周看看,商人小声说:“散了吧,散了吧,小心脑袋。”几个人立刻都消失在人群中。张量山在等船的人群中晃了几圈,看起来这些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秦兵走完了,一个校尉挥了挥手,等船的人慌忙排队等船,人虽杂乱但都还守礼,一个个按着先后的顺序排队上了渡船,看见有困难的车辆人们还主动伸手相助,张量山看了不禁叹息:这2200多年的中华文明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张量山他们的马车排在第三条渡船上,他注意到这渡船比他们上次渡河的平底船大多了,这条船长大约60米宽10米分两层甲板。有斜坡通往下层甲板,马车和货物都停放在这下层甲板。上层甲板中间还有楼室。上层建筑均设有舱室、女墙、战格,作为士卒战斗的依托和防护设施。张量山特别注意到这船有船帆,船后还有舵,张量山意识到这是秦代的大型战船--楼船。项羽驾着马车沿着木板和砖石铺成的跳板将马车驶进楼船的下层甲板。
项羽对张量山说:“姬公子,这些都是秦军的战船,是送战马和战车的。不知怎么会派到这里来。”
张量山说:“是派兵搜捕凶手用的。”
项羽点点头就不说话了,吕素一上船脸色就发白了,张量山怕吕素晕船就扶着她到上层甲板透气去了,受伤的姬胜和项羽留在下面看马车。上层甲板上面有几个黑衣秦兵在忙碌,他们见张量山和吕素上来都不以为意。有的还报以一笑。一个校尉在船头指挥,等船上上满了人和货物他一挥手,岸上的士卒就拦住排队的人群,抽走跳板,船上的水手就升起船帆解缆起锚。那校尉看了张量山他们就走过来问:“两位你们上来干什么?把符传给我看看。”张量山连忙摸出符传:“军爷,内子有些晕船,故扶她上来透透气。”那校尉看了吕素一眼,又看看符传见已经盖了印,就和颜悦色的说:“原来你们是六国的遗民,陛下有令要照顾你们,来人去我舱中取席子来,让二位坐下休息。再取些青梅来给这位夫人。”张量山心想:敢情这六国的遗民就像后世的少数民族一样有优待政策的。连忙和吕素一起致谢。
“喏!”一个水手去了,不一会取来一床草席和一个瓦罐。罐中是一些青青的梅子用酒泡了。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梅香。罐子里还放着一双长筷,想必是取食梅子用的。
张量山谢过校尉,那校尉很大气的回礼就指挥开船去了,他扶着吕素坐下,夹了一颗梅子让吕素含着。吕素感激的含着梅子,感觉舒服了很多。他暗中数了一下这船上有大约30名水手3个什长,一个负责指挥的校尉,船上可以装十辆双轮战车,或20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也许是船大的缘故,也许是含了梅子,吕素没有晕船。她第一次认真的欣赏着德水的风景,水面在朝霞的照耀下波光闪闪,一只只大船小艇往来穿梭……张量山顺着流水的方向极目西望,德水一望无际。渡口往来着许多这样大小的楼船,一时河面上风帆林立,百舸争流。张量山算了一下这里至少有10条这样大小的楼船。也就是说一次可以运2000人渡河,那么对岸只怕是有上万秦军了,看样子这次搜捕的规模不小,秦军的调动速度之快也超乎张量山想象。
微风吹来张量山起身扶着女墙,探身看着河面的景色。他突然想起后世常唱的一首革命歌曲来,他迎着河面的微风看着美丽的还没有被泥沙染黄的黄河,胸中突然涌起无限的豪情:这就是养育我们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张量山拿起眼前的一个空碗用筷子打起节拍开口唱道: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