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照例是柳覆观、柳淮然一个帐篷。柳衡、安如意一个帐篷,设置好隔绝阵夫妻俩进了如意居。柳衡就发飙了。
“那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看他还不如看我呢,他有我好看么?你还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看,看那么久,还笑?”柳衡不满地盯着安如意。说到最后那醋味都能香飘十里外了。
我看我儿子怎么了,嫉妒啊,咬我啊,哼!
只敢藏在心里咆哮的某人几乎内流满面了,脸上还不敢表现出来,还要用一脸近乎掐媚的样子去安抚那个明显正在醋意大发的男人。
“当然是你更好看了,他怎么比得上你啊。”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你不懂啊?真是白长这么高个子了。
安如意的嘴里跟抹了蜜一样,结果那小眼神里却不小心地飘出点儿鄙视来,还毫无自觉—这人好无聊啊,儿子的醋也吃,一点都没有上辈子那股高冷酷帅的范儿。算了,她还是更喜欢这样的。不计较了啊。
于是自觉想通了的女人用安抚小狗的姿势拍拍男人。出口的话也不小心变成:“乖,不闹了啊!”
闻言,柳衡瞬时脸都黑透了。
娘子这些年在他面前来似乎越来越放松,也越发的孩子气起来了,不知道她自己察觉了没有?不过,唉,算了,还是这样的她,他更喜欢。
其实往好了想,这样是不是也表示她正在越来越相信他,也越依赖他,离真正的对他敞开心扉,对他毫无隐瞒什么事的那一天会越来越近了?
柳衡看着明显口不对心的娘子,心里的各种心思转了好几圈,脸色也跟着变来变去。终于他强行控制住自己,隐下心里的那股不顾一切问出来的冲动,忽然不想拆穿她了。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伴,时间还很长,他,等得起。他希望有一天是她心甘情愿的自己说出来,而不是被他逼的。
想通了,他不动声色地点头,选择直接忽视她的最后那句话,脸上的表情变得专注:“你真的觉得我最好看?”
“自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安如意紧忙点头。主动环抱着他的腰身把头埋进他的胸前,掩藏住自己一脸的心虚。
夫君太精明了,可不能让他看出来她其实有点口不对心—不过到底儿子和夫君谁更帅啊?安如意走神了,她快有点分辨不出来了啊,谁看自己的儿子不是越看越觉得更顺眼,更英俊潇洒,天下无敌啊?不过夫君其实也……
想到柳衡那经历过各种风雨刷洗,看起来更显得线条刚硬,却在她面前柔和无赖成一塌糊涂的俊脸,她的脸忽然烧了起来。嗯,算了算了,反正其实没差多少,他们是父子俩嘛,本来就不好比较。她嘴巴里就算承认他更好看一点也不算吃亏。
“真的就好。”柳衡的脸上露出笑意,心里正磨刀霍霍,想着该怎么使唤人。看来那个臭小子还是明显闲了点啊,还有空在他娘亲面前晃?他可是未来柳家的当家人,从小不好好磨砺下长大了怎么担得起重任?要让他曾祖再多—嗯,教他点东西,让他早点把重担接过去。
想到他们马上就要甩开那个臭小子出发去京城,柳衡很无耻地想,他和娘子也年纪大了,是该早点放手让年轻人干活,自己享清福了。
就在柳衡想入非非,脸上的笑意还没消下去的时候,忽然腰上的软肉就被拧了一圈。柳衡不解地看着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娘子,脸上已经自动配合地露出呲牙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
上一次娘子拧他的时候他没及时反应过来,“表情”配合她,结果被克扣的狠了,整整三天没肉吃啊,三天,那次给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不敢忘啊。那以后他就时时告诫自己,那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了,这不,幸好他早有准备了。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可没有圣人的勇气,这种话都敢明晃晃的说出来,最多放在心里想想也就是了。
柳衡百思不得其解。
“你还说,你把水潭里的鱼虾都捉走了,干什么还要承认,说什么带进京城还可以吃很久,害的人家被祖父笑话?”
安如意咬牙切齿,越想越愤怒,下手越发的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