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那道光幕上轻柔的点了一下,便裂开了一处约有一人多高的入口,隐约中可以看到里面一处古旧的木质建筑。
天枢轻轻叹息一声,眸子中隐隐露出些许莫名的神色来。微一摇头,迈步走了进去,身后那道裂痕状的入口关闭,紧接着光幕也消失不见,似乎仍只是一处毫无生机的荒地一般,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天枢走了两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约有三分之一足球场大小的院子,周围砌着篱笆墙,正中央的位置则是一座木质的二层小楼。似乎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斑驳的外墙几乎已经看不出木质纹路,只是不知道用了何种木材,看起来仍是显得颇为坚固。
天枢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目光在院子中徘徊。小楼左边,是两棵颇显高大的树木,两棵树中间,则是放着一架秋千。秋千旁边有一个架子,上面散乱的摆放着几件木质的玩具。目光在秋千上微微一顿,天枢脸上略微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略一顿足,似乎想要走上前去。随后,却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继续向木质小楼走去。
推开木门,上面一道流光微微闪动了下,随即似乎确认了来者的身份,又渐渐黯淡了下去。虽然久已不住人,但屋中法阵仍在自行运转,没什么尘土,空气也不显得浑浊,相比正常居住的房间,似乎只是少了几分人气。
正对房门的,是一个不大的小方桌,四周整齐的放着三个木凳——高矮各自不同,其中一个似乎还特意改造过,大致上更适合一个孩子爬上爬下的样子。房间周围,也基本都是些木质的家具,做的颇为用心,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依稀可以看出当年主人应该是心灵手巧之人。
桌子一角,摆着件做到一半的棉衣,看大小差不多是适合七八岁孩子的模样。天枢站在桌旁,伸手似要去触碰,却又摇了摇头,缩回手去,似乎像是怕弄乱了一般。
目光在房中逡巡一番,天枢微微闭上眼睛,将其中一个木凳小心翼翼的在桌子旁放好,又将那个改造过的木凳拉过来,自己小心的坐在了上面。想了想,似有些不耐的看了下另一个木凳,却还是用脚尖勾过来,拉到了桌子旁的另一个方向。
指尖在空中轻轻划过,天枢手中现出一个古老的相框,上面正是之前狐狸在资料库中找到的那张照片。只不过,镶在相框中的照片居中的却是那名女子,而旁边的简云,却是被相框挡住了半边脸。
将相框小心的放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天枢忽然像小女孩般趴在桌子上,盯着照片上那名女子静静的出神。过了不知多久,才甩了甩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眶,站起身来。
熟悉之极的走到楼上房间,拿下来一个瓷质花瓶。然后天枢将刚买到的那束花拿起,仔细而认真的插在了里面。觉得差不多了,便重新回到桌子旁,将花瓶小心的摆在了相框旁边。
随后,又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半趴在桌子上,恢复了之前出神的模样。半晌,才微微伸出手去在空中虚握两下,似是想抓住什么,却又怔在了半空之中。
出了会儿神,天枢趴在桌子上托起下巴,紧紧盯着对面的相框,低声细语。
“娘,又是一年了呢……”
“前几天做梦的时候,您说这一世过得还好,我好开心好开心的……记得您说过喜欢这儿开的花,所以我在本地花店买了点,好不好看?”
“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又碰到那土地了,似乎是又想替那个人说话。我没搭理他,您应该不会生气吧?哼,那个姓简的拿枚朱果装什么好人?当年若不是那个姓简的……您何至于伤及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