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张终于提起了精神,“你说的有道理,以前我们确实是孤军奋战,以后,要和你们工会、商会联合起来。现在想想,当初小三子他们几个,若有你们的支持,说不定能逃出去。”
旁边那个年龄大的军人说道:“但是,此事必须要机密,稍有泄漏,便是杀身之祸。咱们须得商量好联系方法。”
“那是自然。”
在万教授的鼓动下,这些军人慢慢统一起来,大家情绪也明显好转,一起商议联合行动的计划,心气逐渐高涨,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商议到日落。
天擦黑的时候,万教授等人才从五柳峰回来。
到砖瓦厂时,天已大黑,万教授和石锁、大凤一进屋,发现小屋里有两个陌生人。正在和熊大刀、何原等人说话。这两人都是农民打扮,一副外乡口音,熊大刀替大家作了介绍,说:“这两位都是从我的老家山东来的,济南商届派出的代表,来向咱们商议同军阀斗争的事。”
原来,山东的民众运动,也正风起云涌,听说湖南这边民众运动搞得风风火火,便借有人来湖南办事的机会,讨教经验。
“山东的局势,怎么样?”万教授问。
“很不好,督军张树元欺压良善,镇压激进力量,稍有不同言论,便畏如洪水猛兽,非打既杀。”
何原说:“这是各地军阀的共同特征,不奇怪。”
熊大刀对万教授说:“刚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和王老大、小李,跟他们去山东,把这里的做法,向他们作推介。”
“很好,”万教授很是赞同,“咱们全国有志之士,就应该联合起来,一方动,八方动,才能形成大势,否则各自为战,很难取得成果。”
“可惜了,”石锁忽然一拍大腿。
“怎么了?”
“我和大凤正和老熊学武艺,和老王学打枪,这下子,两个老师都走了。”
大家都给他逗笑了,这时,小福子从外面跑进来,何原见他一头大汗,忙问道:“有事吗?”
“有,”小福子和两个山东的客人打过招呼后,擦了把汗,一脸神秘地说道:“陆大牙的府里,这两天就象要娶媳妇似的,热闹得很,人来人往,老庄觉得很奇怪,就派我和阿丙,仔细观察,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让我们看出了毛病。”
“到底什么事?”石锁催促道。
“我们发现,出入陆府的人,什么样的都有,有四乡的豪绅,有民团的头目,有几个学校的校长、教育长,还有酒楼商铺的老板,形形色色,我们都纳闷儿,陆大牙这是要搞什么啊?后来,有两个家伙,从陆府里出来之后,阿丙一路跟踪着,一直到了我们的酒楼上,两个人喝了顿酒,到了喝得舌头发短的时候,嘴就没有把门的了,一个说:‘你别以为这个狗屁会长是好差使?我告诉你,那就是一个套,把脑袋伸进去,就上当了。对付工会农会那些泥腿子,是容易的吗?’另一个说:‘不上当,又能怎么样?有陆老爷在背后撑腰,以后的买卖也许能好做点。你小子当上会长,也许出头之日也就快到了。’第一个说:‘放屁,这个会长,老子让给你了。’”
小福子学得惟妙惟肖,把大家都给逗乐了,万教授说:“很好,你观察得挺细,看来,陆大牙又在搞什么鬼呢,他们说的‘会长’是个什么勾当,咱们得弄弄清楚。尤其是要对付咱们的工会、农会,得提高警惕。”
“嗯,”何原点点头,抽着烟袋说:“是得弄清楚,他们招来这四乡八寨的各色人物,还搞什么‘会长’,既不是娶媳妇,也不是闹着玩,这里边,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