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满伯华苦笑道:“我哪来的这么多仇家?他想杀我,我猜可能是因为一件事。那天我被逮住,押到湖里,但总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逃跑,于是装作腿伤很重,站立不起,让土匪们放松了警惕,他们将我绑在一个地穴里,反正我走不了路,因此旁边也没人看守,我心中暗喜,在地穴里慢慢脱开绳索,向外观察,发现湖边有岗哨,要想出湖,必须乘船,而那个岗哨,正守在渡船的旁边。这一下,我有些发愁了,哨兵不除,必难逃走,而我一瘸一拐,显然打不过土匪哨兵,怎么办呢?”
旁边的众人,都被他的叙述给吸引了,想象当时身处匪巢,危险万分,满伯华的胆气,也确实可钦可佩。
“我当时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跑。在天快亮的时候,那哨兵终于困了,靠在一棵树上,象是睡着了,我抓着这个机会,悄悄出了地穴,就向湖边走,在路过一间大屋子时候,听到屋里传出说话声,我吓了一跳,在逃跑之初,我只顾了哨兵,却没想到大屋里竟然有人说话,有谁会这么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呢?心下既是吃惊,又是担忧,只好蹑手蹑脚,象猫一样向前慢慢走,生怕被发现。只听屋里的人说道:‘不行,你这样缩手缩脚,辜负了陈团长和于先生的信任,象你这种既想吃,又怕烫的货,就不应该让你参加东山再起行动……’这个声音,正是那个大个子军官。”
“什么行动?”段老三问:“东山再起?”
“对,东山再起。我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这几个字应该没有听错,那军官显然在和屋里的另一个人正在争吵,我当时只想快点逃走,也无意去听,便轻手轻脚地走向岸边,谁知道,越是紧张,越是出事,那条伤腿遇到一个土坎,脚下一软,便跌了个跟头,当时正是凌晨,格外安静,我在外面跌倒的声音,被屋里听到了,只听屋内说了声:‘有人,’屋门一开,大个子军官和申金钢窜了出来。原来,屋内是他们两人在争吵。”
段老三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个军官之所以想杀你,是他以为你偷听到了他们的秘密,杀你灭口。”
“对,我被他们发现,不但没跑了,而且挨了一顿打,重新绑起来,那个军官反复审问我,到底是谁派来的,听到了什么,我对他说,我只是偶尔路过湖边,早晨什么也没听到,他自然不信,但除了刑讯逼供,他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而且,我也确实不是谁派来的,他总想挖出我的‘后台’,可是我哪里又有后台。”
说到这里,满伯华向段老三等人看了看,笑道:“不过,以后我可能真的就有后台了,你们就是我的后台。”
岳阳城里的乞丐,向来和段老三等人有联系,也算是盖把头的下属,段老三和石锁等人分批进了城,一直走到那个倒塌了的古塔里。
残存的墙根下,几个乞丐正在聊天晒太阳,一见段老三,都迎了上来,异常亲热,有的说:“老段,听说你们在长沙过上好日子了。”有的说:“老段,我们也到长沙那边去吧。”“盖把头还好吗?”
聊了几句,段老三问道:“这两天,城里的陈歪脖团部,有什么动静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