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并没有灯火,漆黑一团,也没有床铺,只有一堆稻草,大家或坐或躺,闲着无事,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大家通过一天来的相处,对老高都很佩服,把他当成了主心骨,两个青年:“老高,给我们讲讲故事吧,反正也没事可干。”
老高心想,这倒也对,这些人先被骗,后被抓,都是城里城外的穷苦人,自己平时在何原、盖把头等人那里听来的道理,如果现在多向大家讲讲,很有好处,将来这些人无论是当兵,还是逃出去,日后都可能成为朋友。于是,他坐在屋角,将挨军阀土豪欺负,如何抱团反抗,如何参加工会农会等等,向大家一项一项介绍,同屋的这些人,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才报名去煤矿做工,听老高讲的这些,兴趣都很浓,越听越上隐。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韦大富听得最入神,攥着拳头:“穷哥们要想出头,就得抱团儿,我出去以后一定也去找你的这些朋友们。”
“对对,我们邻村也建了农会,我出去也后也去找他们。”
大伙正议论得热烈,屋外的士兵骂道:“他娘的不睡觉,乱吵吵什么,再捣乱送你们去过堂。”
大伙压低了声音,继续讨论,老高:“等咱们出去以后,如果你们能找到我的这些人,就去找,如果找不到,也可以去找我,我带你们去找。”
“老高,我一定去找你。”郭兴奋地。
“对对,老高,咱们以后就在一起。”大家的心气,慢慢都被老高给拢在一起了。屋里热烈的讨论,一直持续到深夜。
第二天,“新兵”们的训练开始了,大家都在屋外的空场上排成了队,由派来的军官进行队列、操演、口令等步兵基本作战训练。负责老高他们这一队的,是一个姓卢的兵痞,讲起话来骂骂咧咧,手里拎着个马鞭子,瞅谁不顺眼,上去就是一鞭,训练了不到半天,差不多全队的人都挨了打。
史胖子和卢教官搭档得挺默契,你打人一鞭,我便上去踢人一脚,而且史胖子象个幽灵一样,在每个队跟前转悠,似乎以打人作为乐趣,这些老百姓乍一接触军事训练,哪能处处规范?挨的的人越来越多。
老高这队人里,有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子,叫纪,身体单薄,无论是跑步,还是跳马,走队,都落在别人后面,卢教官一次又一次连打带骂,半天的功夫,纪挨了十几鞭子,后来实在累了,腿更加迈不动,卢教军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刚爬起来,又一脚踢倒。
众人看得很是愤怒,老高心想,再让他这样打下去,还不把纪给打死了?光忍耐,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开口道:“教官,纪年龄没劲,你越打他,他越走不动。”
“放屁,老子用得着你来教训。”姓卢的瞪着眼睛,劈头便给了老高一鞭子。
老高冲他也瞪起眼睛,冷冷地:“教官,常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是来当兵的,不是来挨打的,将来也要拿枪,谁要是把事做绝了,以后可不一定谁撞着谁。”
“老子把你打死个球。”姓卢的犯起浑来,一个新兵如此撞他,让他怒不可遏。但是老高的眼神却丝毫也不畏惧,闪着怒火,怒目而视,而且老高身后,一群新兵的眼神,全都对他怒目而视,这让姓卢的犹豫了一下,但是长期养成的兵痞作风,还是驱使他举起鞭子来,恶狠狠地朝老师高抽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