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于苏小童的幼稚虽然摇头,但他毕竟只是个半大孩子,而且自小娇生惯养,判断处事能力弱,也就不再苛责,忙着派人到外面打探,找了一番,一无所获,村里村外,哪里也没见到这两个向苏小童打听事情的人。
石锁说:“野猫专爱晚上偷腥,咱们今天晚上设下埋伏,村里村外,都布上套子,看看贼猫子们来不来。”
一听这话,青年们都兴奋起来,苏小童也摩拳擦掌地说:“我也参加,非把这俩家伙抓住。”
按照小耗子的指点,小偷要行窃的时候,一般要先踩点,有时为了谨慎,要踩一两遍,甚至两三遍,然后再躲起来观察,确定没有危险,才会动手。除非紧急情况,一般不会冒失盲动。因此,成大山和小吴,下午端了一盆带血的脏衣服,到小溪边去洗。想引诱盗匪现身。
然而直到把衣服洗净晾干了,也没发现可疑迹象,成大山嘟嘟囔囔地说:“贼在哪儿啊?也许是苏小童看错了。”
晚上,月亮爬上了柳梢。
村外的桂花树林里,都布上了暗哨,青年们有的爬上树梢,有的埋伏在山口,还有的隐藏在村内,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把村里村外,都盯得紧紧的。
苏小童跟着石锁,趴在村外路边的一棵大桂树后面,看着远处黑乎乎的山峰,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漏掉一点信息。石锁说:“你那样会把眼睛看酸的,到了真有情况的时候,反而看不清。黑夜里监视,主要是看有没有移动的东西。都知道狼虫虎豹眼睛尖,其实他们就是靠捕捉移动的影子,要是你一动不动,它们往往不会注意。”
“嗯。”
石锁想起一件事来,“你那个本家苏小五,还没回来吗?”
“没有,小五哥从小便不在村里住,我跟他虽然是本家,却也没什么交情,这回他跟着谭叔叔一起来,我估计爸爸也是瞧在谭叔叔的面子上,才高看他一眼。”
身后一阵脚步声,成大山从后面走了过来,苏小童扭头说:“大山,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成大山的埋伏位置,本来应该在小村的围墙外面,但这个小伙子趴了半天见没动静,有些着急,便走到前面来了,他走到石锁和小童身边,咧嘴一笑,“嘿嘿,俩毛贼……”话说到一半,苏小童猛地拉了他一把,用手向前一指。
石锁对于成大山自作主张擅自脱离岗位,有些不满,但这些年轻人只是一些热情高涨,但却没有纪律观念的农民,对于统一行动没有经验,也不好往深里要求什么,更何况以前自己便是这副样子,现在的成大山,活脱脱便是以前的自己。他挥挥手,正要让成大山隐蔽到自己身边,见苏小童神色有异,赶紧向前凝神观看。
月亮高挂在当空,远山近树,象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从山口通过来的大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两个黑影,轻轻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看着他们这副鬼头鬼脑的模样,埋伏着的人们立刻断定这便是盗贼。
成大山和苏小童都紧张起来,石锁心里却有些奇怪,树林边上,本来在一棵大桂树上安排了一个岗哨,但这两个黑影走过来,岗哨为什么没发出信号呢?是象成大山一样脱了岗?还是睡着了?
“蛐蛐蛐蛐,”终于,一阵虫子叫声传过来,这是大树上的岗哨传来了讯息。石锁心里哭笑不得,黑影都快到了近前了,前哨刚发信号,还有什么用?
黑影越走越近,“蛐蛐蛐蛐”的声音还在响个不停,石锁心里直恼火,哪有这样发信号的?连续叫个不停,会让人发觉这“虫子”的叫声是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