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左摆了摆手,“没事,已经没事了。”
从小伙子身后,走上来了一个敦敦实实的汉子,手里拎着把五股叉,对袁左说:“老爷,这事有人亲眼看见了,你也没必要替他们遮掩,现在老山大哥既然在这儿,让他亲口说说,怎么样?”
石锁在旁边看着,见他们对袁左说话时,虽然口称“老爷”,但神情里明显怀着不满,语句里也甚是鲁莽,并没有下人对于主人的恭敬之态,料想他们只是普通村民,并非象侯三一样,属于袁府仆役,但看这语气态度,袁左平时为人,一定也是低调平和,并不在村民面前高高在上。
拿五股叉的汉子继续说:“老爷,您快祝寿了,咱们全村也都跟着高兴,本来在这喜庆的时候,不应该捣乱,你请来的这些客人,不守规矩也倒罢了,连别人的东西也都偷了,这些大伙都能忍,毕竟人家远来是客,小节也就不必计较了。可是今天下午,老山叔被他们给五花大绑抓起来,这事可就不能忍着了,若是客人都这么霸道,咱们寨子里还有办法过日子吗?”
“对,老山,你自己说说,是怎么回事?”后边的村民们,也都气愤地嚷起来。
袁老山向前走了两步,“老少兄弟们,这事,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大家都知道,我平时好出门做个小买卖,冬天挑八股绳,夏天秋天贩点果子,今天下午,我去山上看果子,却突然跳出两个外乡人来,一下把我给按住,绑了起来,我连喊带叫,以为遇到土匪绑票了呢,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结果你们猜,这些人是谁?他们把我给押回寨子了,我才弄明白,闹了半天,绑我的,是大哥家的客人,你们说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审问我,非说我是探子,还打了好几个耳光,唉,这些不说了,不过,大伙也不必着急了,好在绑我的人不是土匪,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儿,虽然打了好几个耳光,踢了好几脚,但总比落到土匪手里强……”
袁老山罗里罗嗦,说话颇为幽默,十足是个走南闯北的绕舌生意人。石锁听了不禁想笑。
“好了好了,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袁左有些疲态,挥了挥手说。
“那可不行,”拿叉的汉子摇了摇头,“老爷,你从来耳朵软,性子也软,遇到什么事,就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石锁心道:你说得对,这个袁左老爷,就是个这样的人,而且更重要的是不分是非。
“……这本来也没什么,咱们寨子里与世无争,大家过个安稳日子,也就知足了。可是自从这些日子,你这些尊贵的客人来了,大家就没安稳日子了,家家户户关着门,象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们,这也罢了,反正你祝寿完了以后,他们自然便会离开。可是,老山被抓,这事可不一般了,抓老山的这些人,显然不是来祝寿的,他们在四面山上设下卡子,不让别人随便出入,这不就等于将咱们给囚禁起来了么?这算是哪条子的理?老爷,这种事情,就算你答应了,我们大家可不答应。”
这人口齿清楚,话说得句句在理,足见是个有头脑的人,石锁暗暗佩服。他身后的村民们也纷纷称是,都喊起来:“绝不答应。”“咱们不是囚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