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在迷迷糊糊里,能听到旁边人的说话声,他忽然听到了徐厚的声音,心里一喜,差点笑出来,勉强忍住,只听伪装成医生的徐厚继续说:“这种气闭之症,容易堵住经络,伤及心脉,使人忽然猝死。不过,幸亏发现及时,还能救治,若是再晚一时三刻,那就没得救了。我给他用针刺通脉,再以药剂固本,半天功夫,就能缓过来了。”
“那太好了。”陈歪脖说,满屋的旁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徐厚坐到床边,装模作样的闭上眼,又摸了一会江生的脉,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说道:“我刺他两处大穴,当时便能让他有反应,但是能够清醒,还得服药以后。”
“大夫,快点吧。”陈歪脖催促道。他觉得这个医生有些罗嗦,医术如何,还没见到,嘴上说个不停,倒象是街头卖大力丸的那些江湖骗子。
江生听了徐厚的话,明白他是在提醒自己如何配合。他知道姐夫徐厚稍懂一点医道,但也只是从武功的角度粗通,不但及不上铁拐李,连石锁也不如。忽然觉得腿上一阵刺痛,便浑身一抖,嘴里“嗯”了一声。其实徐厚这一刺,手法既不对,拿捏又不准,不象中医扎银针的感觉,根本就是外行乱刺。陈歪脖歪着脖子看了看徐厚,“先生,怎么扎出血来了?”
“银扎嘛,有急针、缓针、血针、汗针之别,一般庸医,只会一两种,我学过七八种。”徐厚一本正经地说。
这一下“血针”竟然起了效,江生慢慢蠕动了几下身体,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旁边的陈大德叫道:“见效了,见效了,真是神医。”
徐厚又拿出一枚药丸,给江生塞进嘴里,两个士兵抬起江生的脑袋,帮着喂水灌药。江生知道还没到“醒过来”的时候,便依旧低垂着脑袋,紧闭双眼。
针也扎了,药也灌了,江生虽然有了反应,但还没苏醒,陈歪脖问:“先生,得多长时间,他能醒过来?”
“等一等,”徐厚弯腰在药箱里翻找着东西,脸上现出着急的模样,“坏了,坏了,我这里缺一味药,我得赶紧去找。”
“骑我们的马去,快。”陈歪脖说。
“好,”徐厚说着,收拾起药箱,“你们在这里,要派人随时按揉他的少阳脉各穴道,如果出现脸色赤潮,眼瞳放大,得赶快以‘三快三慢’手法,挤压胸脯,否则就没救了,还有,得随时注意他的脉搏动向,一旦有‘沉滞压惊’之象……”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歪脖便打断了,“先生,你说的这些,我们怎么会做?我们要是医生,还找你干吗?”
徐厚思索了一下,“那这样,长官,你派人找辆车,拉着这个病人,跟我一起走,我到了诊室,马上把药配齐,给他服下,要是晚了,就难办了。”
陈歪脖想了想,“行,我派人护送你们。”他扭头冲手下说道:“找辆车,再派十名弟兄护送。”
一群人乱乱哄哄,把江生给抬了出来,一个小兵从门外跑进来,“报告,外面正好有辆黄包车,我已经叫过来了。”(未完待续。)